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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爷”的遗书

发布时间:2011年08月16日 16:40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CN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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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伟大历程网上作品大赛”文字类金奖作品
作者:杨长喜 推荐网站:四川新闻网

    白云村,四川省乐山市沙湾区牛石镇的一个行政村。这个斜挂在峨山崖上巴掌大的小村庄,就是生我、养我、磨炼我19年的地方。村子不算大,地瘦不养人,但老少爷们很“裹群”,日子虽然辛酸,倒也苦中有乐。改革开放,春风化雨。如今,这个“离天近,离街远”的村庄里,老百姓的日子,就像老乡郭沫若吟颂的诗歌那样,“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生活环境、物质生活禾苗般拔节,村民们的传统思维、陈旧观念,也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发生着悄然变化。村子里的故事很多很多,“拐爷的遗书”无疑最让我感动。

    “拐爷”户口本上的名字叫周子祺,是一个抗美援朝跨过鸭绿江的荣誉军人。一次战斗中,老周和两个战友埋伏在竹楼上,当5个美国鬼子大摇大摆闯进来时,周子祺与战友突然跳下竹楼,手里高举着两个用手帕包裹着的瓷碗大喊一声“不准动,举起手来!”“天兵”从天而降,“手雷”一拉即响,吓蒙了的洋鬼子乖乖投降。不费一枪一弹,俘虏5人缴获5支卡宾枪。班长老周和战友荣立三等功并入了党。遗憾的是老周跳下竹楼时用力过猛,摔伤了左腿,组织安排他复员回到了白云村务农。从此,拄着拐杖带领大伙儿春播秋收的村党支书,被乡亲们尊称为“拐爷”。

    九十年代初,“拐爷”从村干部岗位退下来后,村里又选举他的大儿子周山当了村党支书。几年后,老伴因病去世后不久,“拐爷”也带着遗憾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后来得知,“拐爷”的遗憾都一笔一划地写在了他的遗书里。

    “拐爷”膝下除老大周山外,还有一个幺儿子叫周旺。前不久,因村里搞新农村建设,要新建一个木材加工厂,位置恰好就规划在那棵老皂角树旁边。看来,父亲死后留下的老房子保不住了,必须要拆除让位。另外,一直挂在周山心上的父亲在遗书里交代的事情,也该给高中毕业就出门兴家立业的幺弟交底了。于是,就给人称幺娃子的周旺打了个长途电话。

    接到大哥远从四川老家打来的电话后,客居陕西西安的幺娃子左思右想地折腾了大半夜。最让幺娃子琢磨的是大哥最后丢下的那句话,父亲走时留下了一封遗书,趁拆除老房子时,连同留下的遗产,要他赶回来商量处理。遗书、遗产……,难道老房子里,父亲还给后辈藏有值钱的金银古董?不便刨根问底的打听,毕竟出门这么久了哩。

    次日天刚亮,幺娃子带着他的老婆和七包八箱的礼物,开着一辆还算洋气的二手车就出了西安城。一路高速,衣锦还乡。

    两省相隔,朝发夕至,太阳还没落山,幺娃子的车就顺风顺水地开到了老家的山脚下。一路上山,要不是靠路标指引,幺娃子差点迷路。四通八达的水泥路,掩映在崇山峻岭中,红檐白墙的农家院坝里,小轿车、小货车、摩托车随处可见。最让人纳闷的是,端午节后,记忆中的猴子坡、木桥湾、青杠岭一带,曾经满眼都是挂着红胡子的玉米苗,如今却变成了林山、竹岭、药材湾,只有房前屋后的梯地里,才能见到郁郁葱葱的庄家、蔬菜和果木。山上的新房、新路、新车,地里的林木、翠竹、药苗,幺娃子把目睹的新景像连成一条线,好像从中悟出了点什么。

    回忆穿过时空岁月,思绪随着车轮旋转。幺娃老家的村前是老鹰沟,村后叫钻山坡,是一个“站在山顶上伸手就能抓到一把云彩”的村落。村庄远离集镇20多公里,上山下山,买进卖出,村民们全靠“甩火腿”。几年前,为了改变山里人这种肩挑背磨的生活环境,当地政府曾经拨了一笔款,帮助村里修了一条碎石路,七弯八拐地接通了邻居的汪山村,这才把白云村与大渡河畔的大公路连在了一起。于是,大哥也像年轻人一样显阔,买了一辆自行车要玩洋盘。殊不知,蜿蜒崎岖的碎石路把“洋盘”们害苦了,往往是“平路时,人骑车;陡坡时,车骑人”。

    “嘀嘀嘀-----”,幺娃的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一个果树掩映的院坝里。弟兄妯娌见面,自然十分欢喜。酒足饭饱后,大哥端出一只枣红色的小木箱,把大家招呼在一起开家庭会。会议的主题幺娃心知肚明,父亲留下的遗产就在那里明摆着,四间瓦房,两弟兄二一添作五,那些旧农具、破家具,如今日子好了,谁都不会再拿它当一回事。聚焦点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方桌中央那只神秘的小木箱上。

    大哥用手拍了拍木箱笑道,幺弟出门这么久了,一家人各忙各的,很难聚在一起。前因后果不去扯远了,今晚就商量处理父亲留下的遗产和遗书上交代的事。那几间老房子咋个都好说,要紧的是遗书的问题。说完后,大哥从木箱里拿出三张颜色泛黄的纸,叫幺娃自己先看一遍再说下文。

    幺娃两口子凑在灯光下看得很认真。但见遗书上写道,周山、周旺我儿:我们一家三代都是白云山上的穷苦人。共产党带领我们打下了江山,老百姓才终于苦出了头,挺直了腰杆,当家做了主人。你们的父亲在上级的培养下参了军、入了党,回乡还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干部,但是没有把工作干好,乡亲们仍然没从糠箩筐跳进米箩筐。快闭眼了,我周子祺遗憾的是,只听到山下汽车叫,没看到山上汽车跑,满山的林竹,遍坡的药材,拉不下山,变不成钱,很多树木还是刚解放时栽下的,如今还大眼瞪小眼地立在山头上,苦了大伙儿哟!

    老大这几年当干部搞得不错,山上有了些起色,但是周山文化少,肚皮里墨水不多,有劲很难使到点子上。幺娃书读得多,肚子里有货,脑壳也转得快,出门闯荡这么多年了,也该收心了,回家帮你大哥搭把手,为白云村的老少爷们过上好日子尽一份力,操一份心了。幺娃你快回来吧,你大哥是党的人,不会走偏路。回家后听你大哥的话,好好干上几年,争取早点入党,成为组织的人,替我把欠党、欠白云村乡亲们的债还了!

    留下的老房子等家产,两兄弟可商量平分。箱子里红布包着的那块奖章,是党组织和军队发给我的党徽和“抗美援朝纪念章”,希望你们能够一代一代地传下去,那是父亲留给你们最宝贵的精神财产,用它教育后辈人,今天的和平生活来之不易,要懂得知恩图报,周家人永远都是党的人!

    遗书末尾署名的周子祺字上,老人用拇指按下的红手印,颜色至今仍是那么鲜红,指纹也仍是那么清晰!与其说这是一份遗书,不如说这是一个农村老党员滴血的赤诚之心啊!

    十多天后,幺娃一家三口从西安返回老家,出现在白云村火热的木材加工厂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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