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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系列——千年白族村·诺邓(2004—第41期)  

央视国际 (2005年02月02日 09:27)


  中华民族2004-41千年白族村·诺邓

  首播日期:2004年11月1日

  编导:陈鉴

  这是澜沧江在流经云南西北部时留下的景观,当地人叫“太极锁水”。溯源向东北四公里处,坐落着自唐代南诏时期遗留下来的白族古村——诺邓。也许正是因为“太极锁水”的庇护,在经历了1000多年时光的洗礼之后,诺邓依然保留着先祖们留下的名字、语言、建筑和习俗。

  公元864年左右樊绰在《蛮书》中写道:“剑川有细诺邓井”。这表明诺邓在古代就以盐闻名于世了。因为盐,诺邓在历史上对中央财政的贡献较大,民国3年至13年间的庚子赔款就是由诺邓的井盐税抵交的。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它还是滇西的商业重镇。

  制盐的工艺并不复杂。人们将盐井中的卤水提回家,倒入升起火的盐灶,经过火的洗炼与人工敲打,就成了著名的“诺盐”。

  由于井盐缺少人体需要的碘,今天的人们已不再食用。诺邓作为一口盐井的名字,就成为了盐文化的一种象征。

  龙王庙曾经是诺邓人祈求盐卤丰收的一个重要场所。神位上方的五条龙代表的是包括诺邓井在内的五口盐井。卤龙王的职责是保佑盐水厚重、雨水淡少。在这个破败的龙王庙中,依稀可见诺邓盐业的昔日荣光。

  玉皇阁是诺邓人最为看重的以道教为主、融儒释道为一体的建筑群。它是当年诺邓各种宗教活动的中心,当地人尊它为“五云首山”。玉皇阁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间,在清代又经过了多次扩建和维修。史书中记载的玉皇阁内部供奉着道家、儒家和佛家的各类神像,可惜在“文革”中已毁于一旦。

  玉皇阁的内部天顶是典型的藻井结构,由32块彩绘木板按八卦方位拼合而成。彩绘板上的图案,就是道教传说中的二十八星宿。每幅图上还绘制了相应的星座,象征着苍穹。二十八星宿历经了200多年的历史,依然生动鲜活。

  当年的文庙和武庙除了大殿本身的一副框架,内部已经空无一物。玉皇阁小学的孩子们因地制宜就在里面的空地上生火做饭。作为古代文化教育的象征,也许这是孔子对现代学子们最后的贡献吧?

  “万驮盐巴千石米,百货流通十土奇,行商坐贾交流密,芒铃时鸣驿道里。”这首诗生动地描绘了当年诺邓繁荣的经济景象。富足的生活加速了多民族的文化融合,也使诺邓很容易接受外来的先进文化。“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儒家思想深深地影响了诺邓。尽管山高路远,寒窗苦读的学子们还是马不停蹄地用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奔向省城或京师考取功名。诺邓成为滇西历史上文人辈出的文化古村。

  (黄金品老人讲话)

  黄老伯的父亲是解放前官立小学的教师,他自己也是中学文化。因为家学渊源,黄老伯的三个儿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现在只有二儿子在家务农,陪在身边。出身书香门第的黄老伯,虽已年逾古稀,但依然在每天日常的起居之后,保持着读书的习惯。

  (黄德明讲话)

  黄老伯的儿子黄德明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高中生。由于父亲在解放前当过国民党兵,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黄德明失去了继续读书的机会。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改变的遗憾。也让他更坚定地认为、并教育子女:读书是走出大山、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历史上诺邓的教育历来以私塾和家学为主,到了民国初年,诺邓又领先于其他山区办起了女子小学。校址就曾设在黄家祠堂。尊师从教、虽苦犹荣,历来是诺邓村的风尚。据黄老伯的家谱记载,清代乾隆年间诺邓村的两名进士黄绍魁和黄云书都是黄家的祖先。也许正是因为祖上曾经的荣耀和现在家境的贫寒,黄家的孩子格外努力。黄老伯的几个孙子几乎都考取了大学。

  (黄德明讲话)

  诺邓人的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在精神上积极而顺应天命。在看似寂寞沉闷的现实中,他们自有点缀生活的乐趣。曾几何时,繁荣的盐业经济时代给诺邓人带来了极大的民族文化自我认同感,而今天看似自给自足的农耕时代又让诺邓人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但无论如何,他们始终用最朴素最儒雅的方式面对生活:耕田割草、劈柴喂马,日复一日的劳作伴着笔墨书香、丝竹乐音。

  在当年的盐局中,村里的老人们演奏着几代人都耳熟能详的道教洞经音乐。

  (黄金鼎老人讲话)

  个人的命运,时代的兴衰,在历史起伏的河流间隙中都会流逝,惟有文化民族的源流,一以贯之,悠悠不绝。

  黄金标是诺邓村的郎中。他的祖辈三代行医,以中草药为主,到他已是第四代。由于从小受父亲的熏陶和教导,黄金标对诺邓周围大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知。虽然西医在内地已被广泛使用,但诺邓村的自然条件和经济状况使人们更加依赖自己村内的黄医生一家。也因此黄医生一家的生活总是比其他村民更为忙碌。

  (黄医生一家的行医生活,同期声)

  古时候的诺邓,除了为人接骨、治跌打损伤的草医之外,行医者全部是中医。直到上个世纪30年代才有一名叫杨钦华的先生在考取了云南省中医医士之外,开始学习西医,为患者打针治病。从那时起,诺邓有了西医的历史。

  黄医生的妻子杨家全自从嫁进黄家之后才开始学医。但她是诺邓村在县城里接受培训并取得医师执照的唯一一名女医生。山区旧有的思想和自身的经济状况使许多村民在面临怀孕生产时从不去医院,杨医生在这种情况下为诺邓村及周围的村寨接生过一百三十多名婴儿。虽然是个女人,但作为一名医生,杨家全比一般的山区妇女多了许多远见和魄力。几年前,她和丈夫买下了这个作为家庭诊所的老宅院,并在临街的窗口开起了一间小卖店。虽然诺邓已不太为世人所知,但在通过现代手段了解了外面的世界之后,诺邓人期盼着诺邓能够再恢复往日的辉煌。

  (杨家全讲话)

  黄德明吹奏的白族花灯调是诺邓流传最古老的曲目。悠扬的笛声让人慢慢了解了诺邓人心中的无奈。在经历了盛世繁华的景况之后,诺邓人的生活的确变得艰难起来。但这未尝不是诺邓的幸运。走在青石铺就的村道上,时空变得模糊起来。千百年来诺邓人的生活依托在“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这样最典型的白族民居上。在富足的盐业时代,家家户户的房子除了实用以外更讲究雕刻的工艺与内部的结构之美。斗转星移,当年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这些老房子见证了诺邓的荣辱兴衰。经济的衰落让许多人离开了家乡,这些明清时期的老建筑却依然不语,它们虽然破败了,但依然守护着诺邓,守护着历史。谁能说这不是大自然对诺邓最深切的眷顾?在山外的世界经济飞速发展,而当人们停下脚步想找回记忆中的家园与内心的安宁时,历史在诺邓凝固并沉淀了下来。

责编:郭翠潇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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