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系列——阿佤人民唱新歌(2004—第49期)
央视国际 (2005年01月26日 14:29)
中华民族2004-49阿佤人民唱新歌
播出日期:2004年12月27日
编 导:潘大为
助理编辑:苏优乐
解说:四十年前,一首《阿佤人民唱新歌》,使大多数普通的中国人得知,在我国西南边地,生活着一个独特的少数民族——佤族。
这里是云南思茅深山里的一个佤族村寨,隶属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1986年,这个名叫“笼帅”的佤族寨子从大山的西面迁移到这里,从此,村民们就在这深山密林的庇护下安居下来。
11月的中旬,这里正值秋末,田地里的庄稼大都已经收进了村民的谷仓,只有成熟期比较晚的甘蔗,还在远处的田间轻摆着最后的一小片绿色。同往年一样,人们在收获之后,立即开始储存粮食,用新打下的小红米酿制佤族特有的水酒,此外,村民们还要到田里除草、平整耕地,为来年春季的播种做准备。
当年的《阿佤人民唱新歌》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在那段岁月里为人们广为传唱;如今,笼帅佤寨里一支全部由佤族村民组成的文艺队,还在继续吟唱佤族同胞们自己的歌谣。
岩格老是寨子里文艺队的组织者,1973年,他组建了笼帅佤寨的第一支文艺演出队。缘于对民族歌舞天生的热情与专注,他把三十多年的精力和心血倾注于此。
同期:我开始搞这个73年,73年11月份。我搞这个半劳青年,有九十四个,九十四个我的队员。那个社长派我去管他们,我去管他们。第一天去看他们,他们不好好劳动,小鬼,打架,一天到晚地打架,一天闹,我想办法,我分班给他们,分五六个班,最调皮的给他们带。第二天我分,编歌给他们唱,教他们唱歌,我叫他们比赛劳动,比赛歌,刚刚才教五六天,就教他们跳舞,上山里面跳舞。一个月里面,我们不得在寨子里,除了过年过节以外我们回来演出。刚开始叫他们演出,73年,叫他们演节目,两三个节目,到春节嘛,我带他们回来,寨子里面跳给大家看,群众一见,大家都高兴。他们从那里来的?怎么会搞这些东西?老人这样说,个个都这样说,很奇怪,他们怎么会这样跳舞?那个汉族会来教他们?他们这样说。实际上是我教的,他们不懂。那时候我好像老师一样,这种完了,出去了,还有一群上来。就这样,一批出去了,一批又来,一直到现在,七批了,七代了。我们搬到这个寨子后,也已经两代了。第一代都不在了,这些是第二代。
我们叫业余宣传队,活动我们自己安排,一个星期安排两晚上,如果忙,一两个月安排一晚上;如果不忙,一个月四五个晚上也是排。如果紧张一点,一个星期安排三个晚上。三晚、四晚,兴许两晚上。根据太忙、太闲的时间,我自己安排时间。我们这里劳动很忙,经常就是这样,特别是甘蔗,我们种这个甘蔗,白天我们不能搞这个活动,白天我们不能搞,晚上才搞。你们来这里,你们知道,有些人八点钟就来,有些人八点半才来,吃饭吃得太晚。
香港韩国歌不会教,我没有抄也没有写过,也不会,我教不得的,我只会教佤族、哈尼族、傣族、拉祜族这些歌。听是好听,什么东西都想会、想学,不管样样,各个民族的都想学。我的文化水平也没有,我读书的时候毕业,语文算术不会翻,我还小啊!这个语文我不会看,那个算术我不会看。我毕业的时候,汉语一句我也不晓得,我晓得一点半点就是现在我搞的这个,搞这个东西、这个活动。我出去外边,根别人说,跟别人听,听别人说话唱歌,就想想脑筋,回来自己编,就这样,到孟连县啊,到哪里啊,到思茅啊,听人家唱歌,看看人家跳舞,装在我脑子上,回来我自己编。
同期:我是99年小学毕业的,毕业回来以后我就进演出队,进了演出队以后我觉得在那里很好,每天都可以用我们的歌声来忘掉每一天的烦恼。我特别喜欢跳舞,从我小学的时候,我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跳舞,学校里面组织什么活动,我就去参加跳舞。我平时也喜欢唱歌,在山上砍柴啊,或者是去放牛啊,都唱着歌,哼着那些流行歌曲。
也可以这样说,在我们这个寨子里,很多人都喜欢参加这个演出队,都非常喜欢舞蹈,有些年龄大的阿姨就和我妈妈一样,有三十八、三十九岁,最小的就是我这样十八岁的。也可以这么说,在这个寨子里面,男女老少都很喜欢参加这个演出队,只不过是有些时候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只是选一些会跳的还有会唱的,就是这样。
就是我们的那个岩格老老师,我们也可以叫他老师。他平时很严肃,但是他对我们很好,我觉得他非常地好,我很喜欢他。但是最遗憾的是他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他身边也没有妻子,也没有小孩,也没有人照顾他,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那个房子里面,有些时候我们知道他生病了,我们会到那里陪他;如果不知道,他就一个人在那里。
我觉得打工也不苦,种地也不苦,我们从小就在这个寨子里面,就是劳动,如果不苦一点,就没有什么好的收成。我爸爸又不会赚钱,我妈妈又没有读过书,只能整天下地去劳动,也不会又很好的收入,所以,我还想到外面去打工、赚钱就是帮家里面,我还想要实现我的愿望。可是我不知道我的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在我们农村,能去昆明就是很幸运的。也许我的这个愿望会随着我的成长而慢慢地消失吧,真的。
我还不想结婚,因为结婚太早了,就是在家整天做个贤妻良母,我不喜欢那样,我还要出去闯世界,我还要出去见识一下,我不想那么早就像我妈妈一样,我妈妈十八岁就结婚了。我不想那样,我也不喜欢那样。真的,结婚太早了我相信我一定会后悔。
我最想去的还是我们的北京,因为那毕竟是我们的首都啊,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解说:叶慧今年十八岁,是寨子里文艺队中的积极分子。从懂事起,她就开始跟着父母在田地里做农活儿。然而,在年少的叶慧看来,城市将是她实现梦想的地方。1999年小学毕业以后,叶慧来到深圳的一家鞋厂打工。打工生活的艰辛和孤独,使这个年轻的佤族姑娘对城市繁华的憧憬日渐淡漠。对她来说,那个城市永远是阴天,看不到太阳。由于身在异地水土不服,生病成了她时常需要独自面对的问题。不久,叶慧终于无法继续自己在深圳的生活,家中寄来的五百块钱,让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如今,叶慧在家里平静地过着一如从前的生活。但是,对山外城市的向往,依然深藏在叶慧年轻的心中;对她来说,那是一个难以磨灭的梦想。
同期:现在告诉我你们的种子是在什么地方买的
买多少就报多少,不能多报
今天主要统计假玉米种子的数量,但是如果谷子种子有假的,也可以报
多报虚假的数量是不可以的
报的时候要向我说明是哪一类种子
如果你是在孟连买的,就说是在孟连买的;如果是在芒信买的,就说是在芒信买的
今年谷子长势还可以,但是谷穗成熟的情况不好
你具体收了多少?
收了两袋,每袋大概八十斤。
哎?不可能吧?谷子应该每袋六十到七十斤!
就连山坡上长势好的谷子每袋也只有六十到七十斤!
如果是玉米,每袋也许可以达到七十到八十斤
你就按照每袋六十到七十斤的标准来报吧
一共有几袋,你自己算算
你家亩产多少?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八百斤,今年大概减产了三百斤。我从插秧开始,该用的药全都用了
我也不知道是田里水的问题还是其它的问题
这是第七年减产了
今年我家种的谷子也有许多都发生了病变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用三十斤种子播种了六亩地
四百斤
今年亩产多少?
你家种的玉米刚发芽的时候长势好不好?
刚出的时候还好
施了肥,但也不见好转,收成也不行
总共收了多少?
不知道
你买的四斤种子种下去后收了多少?
我真的不知道
全部都没有长出来!
谷子怎么样?
买了多少斤,是什么品种,我都不知道,不是我买的
你具体买了多少?
好像是十斤吧
总共收了多少袋?
二十小袋
虽然长得看上去不错,但颗粒不饱满,今年够不够吃还不知道
同期:这个种子好像出苗率还可以,但是它的长势就不行了,这就是这个种子的问题。我们村上的每块地,上面的杂草还是铲得干干净净的,而且也追过肥了,就是这个种子的问题了。老百姓一年四季就是靠劳动吃饭的,他们每年的管理方式都是一样的,但是由于这个种子不好,不论他们怎样追肥,庄稼还是不会长。产量就低了,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因为我们农民就是靠粮食吃饭啊,收完了粮食还要去卖,有些还要买粮吃,就像这个玉米,现在问题最突出的就是这个玉米种子,假的太多,老百姓出了甘蔗还有玉米、谷子以外没有其它收入。养猪,他们没有那个技术啊,只能靠玉米和甘蔗,他们的经济来源只能靠这两种,还有谷子。出现了这种假品种。它的苗出了以后,还要除草,除一遍还不行,因为它长得很快。还要追肥,来施肥,还要去收,还是不容易啊!
农民希望全部赔偿,如果不能全部赔偿,那就希望能赔偿一点,还是可以的,他们的希望就是这样。
解说:《阿佤人民唱新歌》在佤族山寨传唱了四十年,如今还在这大山的深处不时响起,还是一样的音符,还是一样的旋律,这旋律从响起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佤族人民的激情和沉默中,延续了四十年。他们相信,《阿佤人民唱新歌》还将伴随着这个民族,一代一代地传延下去。
责编:郭翠潇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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