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花——岁月带不走的
------——娜仁花访谈录
央视国际 2003年11月28日 18:03
《乳燕飞》是我主演的第一部片子,但是是我演的第二部,那之前我演过一个片子叫《战地黄花》。可能很多人没看过,是76年的时候。
在那个电影里我只是演了一个小角色,是一个牧民的小孙女。可能就是那部电影里大家说那个女孩很好看所以可能被《乳燕飞》的副导演——当时叫姚寿刚导演,他就发现了我,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在锡林郭勒蒙歌舞团在在舞蹈演员。
因为当时我在《乳燕飞》里扮演的是一个体操健将了,是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第一个得金牌的一个体操运动员,所以我应该是体操的基础很好的。可其实我当时只是一个刚出道的一个舞蹈演员,而且练了才半年,我觉得也不算是一个舞蹈演员,只是舞蹈的一个一学生,学员。
我们现在看到这些体操运动员,尤其体操的女孩子在平衡木上,那么身轻如燕、翩翩起舞的样子,真的很美。但是你不知道她后面有多少的艰辛,有多少的那种可以说真是很的一种训练,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泪水。
因为我经常看到,我那时候6个月生活在体操房里头,那么就是经常看到小运动员一直在哭,因为他们经常会受伤,训练的难度那么大。
我们当时有个佘教练,是国家体委的教练,她是专业的真是国家体委的教练,所以很厉害,她对我的要求也是很严格。而且经常跟我说你是主演,而且你还没练过体操,所以你得跟上,因为我们其他的几个演员有好几个都是体操专业队下来了,所以他们基础非常好,只有我是属于主演但是没有体操的训练,所以她说你一定要加大运动量。
我们那个时候练的时候除了白天8点进去一直练到12点,完了吃饭,下午2点又进去练,练到5点出来,我呢晚上还要加班,就是加小灶那的,教练把带到空空的体操房就我们俩练。
都是几年以后才能上的一个平衡木,可是我们呢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我就要上去。也就是说刚开始划一条线然后走,然后又高到一尺高的平衡木上走,然后再上去,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脚腕已经崴过很多次了,一直在肿肿的那种状态。
可是你又不能休息,每次完了之后就打一个封闭针,打完封闭针会很疼,我好几次打完封闭针,小朋友他们其他的都出去玩了,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抱着我这两个肿肿脚在那里哭啊,真的很疼。其实就是因为当时许多很好的休息,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所以就用封闭针临时地处理了一下,所以我现在两个脚腕一直是有问题的,走时间会疼,会肿,走路的时候筋一直咯吱咯吱响。
记得我记得《乳燕飞》演完以后,大家经常说有哪几个演员是从运动员转为电影演员的,我就是其中一个,他们认为我原来就是体操运动员,所以我当时挺高兴的,真是可能还是下了一定功夫。
后来《乳燕飞》之后我又演了很多部戏。但是演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因为我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的这种表演训练,完全演自己。
我就记得我演《大地之子》的时候,塑造一个难度比较大的角色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演不了了。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演下去,我得去上学,尤其要上电影学院之类的,反正要接受这种比较正规的表演训练吧。
另一方面我还是比较渴望学校的生活,那时候我不是说不喜欢学校的生活就去拍电影了,情况不是这样的。是因为电影来找过我,所以我就把学校的生活给放弃了,一直非常怀念学校的生活。
电影学员那段学习之后呢,我就觉得非常自信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角色,我都觉得能驾驭它。就比如说像那时候我演《湘女潇潇》,当时谢飞老师找我的时候我就说我的形象好像不太适合演农村姑娘,别人都这么讲的。后来他就说我相信你能塑造这个角色,他说我看过你在学校的那些作业,演了很多不同的角色,像虎妞啊,鸡婆啊,王熙凤。他说我看到你的老师李苒苒一直在有意地开拓你的戏路子,我觉得你能塑造这个角色。在《湘女潇潇》我觉得我第一次塑造了跟我的距离是很远的角色。
在国外的时候我最想拍的是关于草原的体裁,因为我第一次发现了,当你远离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国家的时候,你会去内省,看自己到底缺的是什么。我第一次觉得我作为一个蒙古人,但我对草原文化,对草原牧人的生活毫无所知,只是在我印象中可能跟所有的人一样就像一个旅游者的心态:草原好美,绿绿的草原,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它真正潜在的是什么,我一下摸不到,我不知道。
我就觉得我要补上这一课,所以我在英国的时候回来拍过一些关于游牧民族的这种记录片,然后又非常有幸地参加了《黑骏马》,那个时候我已经电影戏学院毕业了,而且第一次用蒙古族的语言去表演,我就觉得又圆了我一个梦。
接下来像《天上草原》象《静静的爱米河》,到现在我今天刚刚完成了一部片子叫《困马》都是关于草原的体裁。实在这个过程中,是在给自己补课,我想不自己能够通过参加这些影片我能够真正对草原有一个了解,有一个亲身的感觉。
参加了这么多草原的体裁,我就开始觉得我还是想拍一些都市的戏,所以就特别想在自己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转型,就是说不要老扮演一个同样的一种角色。比如说前一段人民在说我在《天上草原》演了一个天上的母亲,然后又在电视剧《静静的爱河》里演了一个伟大的母亲。
那我就开始问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能演一个普普通通一个有问题的母亲呢?我们真实生活中大家得面临着很多问题,所以我愿意演一个面对许许多多的问题的一个女人。
非常幸运,《纸飞机》又放在我的面前,是一个吸毒的母亲,当然去扮演角色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有很多人在跟我说,吸毒的形象在荧幕让人特别讨厌,又流眼泪,又流鼻涕,那种感觉,很难看。你不怕把你自己那个美丽的形象给毁掉吗?
但这个真的不是我考虑的,真的要去爱你心目中的形象,爱你心中的艺术,而不是爱你自己,能够成功塑造一个人物,这个对我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就接受了这个角色了。
《纸飞机》演完了,我就不知道下面还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我再有没有想过,可能我还是愿意尝试不同的人物形象,我真的不愿意重复,不愿意哪个导演看了我这个吸毒的角色演完了以后,又来找我演吸毒的角色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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