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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圣人孔子在两千年后的舞台上成为这样一个角儿的,是一个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人。

除了中国的孔子、鲁迅、毛泽东,还有外国的切·格瓦纳等等,都是张广天戏剧、诗歌、音乐表现的对象。近几年来,他本人的每一次亮相,似乎总会挟裹着“新锐”、“革命”、“左派”等等舆论的评说。跟细腻的怀旧不同的是,张广天的怀旧带着浓重的红色情节,让他的戏剧、他的吟唱充满了革命的激情,也充满了历史反思与时代批判的意味。

照片 字幕: 小时候
    张广天 生于1966年

采访张广天:
    上海住的弄堂、里弄,从外面到里面都贴满了大字报,就是很害怕,很害怕我父亲就是说,那时候因为上海有很多工厂要内迁,很多单位要要内迁到西南去。他(父亲)的目的,实际上现在按一种史学家的说法,所谓逃避“文化大革命”。实际我爸爸当时就是有这样的心思,他就想随这队人就走了。我妈的单位正好是,他们是一个军工产业,单位的领导想要躲避“文化大革命”,就带着单位的人就跑到贵州的遵义去了。

采访张广天:
    爸爸很小就希望我有音乐方面的才华,然后后来他想了半天就说让我去学京胡去了。我觉得他其实是很功利的一种目的,因为那个时候所有的文艺活动都不能演出了,天天演奏的都是样板戏嘛。那么小孩要是学习样板戏的话,他愿意走文艺的路以后还可以演。我在小学的时候在我们学校里面也是,那是小学吧,好像不分那么多什么孩子,反正一有这个什么批林批孔的大合唱,我就是指挥。每个学校都要举行歌咏比赛,叛徒林彪孔老二,就唱这些歌嘛,翻案不得人心。

采访张广天:
    小孩儿最愿意去的就是上烈士陵园,那是个节日,我记得我们遵义的烈士陵园建造得特别漂亮 ,它是古希腊剧场式的建筑,就是说它是阶梯式的,几百级台阶直冲云霄地上去,特别宽敞,很好看。小孩儿一到那儿就开始奔跑,看谁跑得最快,到上面,而且有仪式感,整个活动有仪式感,又是宣誓啊又是洒水又是扫墓。然后还要野营,吃野餐,尽管其实没有什么,就是带个水壶灌了茶,家里给你准备点点心,就是早上剩下的馒头,但是你就觉得在外面吃饭跟在家里吃饭是不一样,是非常地兴奋。

采访张广天:
    那个时候喇叭里天天就说黄帅写的日记啊,黄帅是有想法的人啊,有闯劲,跟资产阶级教育体系对着干啊,听听,也就是学学,反正是英雄人物嘛,老师说都跟我们差不多年龄,没有受到真正的影响。实际上,那个时候我记得有一件事,我的数学不太好,算术不太好,我们那个算术老师瞅我不顺眼,天天留我下来,有那么三个成绩不好的就留下来,留在他办公室,他自己不知道到那儿去了,就把我们搁那儿。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他说他那个书桌上的年历片没了,他就说是我们这几个孩子干的,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干。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爸爸说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说我的算术不好老师留我。我不怎么说话。他说你吃饭了吗?我说没有。怎么没吃饭呢?然后他给我炸了一个鸡蛋让我吃饭。哎呦,我一看,我爸爸从来不给我做饭,都是我妈,我妈可能加班,那天他给我炸了个鸡蛋,我心里一软我就哭出来了,一哭就把所有的感情全泄下来了,就不能收,怎么劝都没用,就哭傻了。我爸就觉得我肯定有问题,我就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告诉了他。我爸爸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情你跟老师谈了吗,我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他就跟我说,你得有志气啊孩子,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你学习黄帅嘛,黄帅是怎么干的,你就怎么做。呦,这话一下子就把我激发起来了,黄帅怎么干的,黄帅不就是造反嘛对吧?第二天就开课了,上早读课的时候还是站着,我就不站了。老师让我站着,我就,啪坐过去,我干和别的同学一样的事情,他们朗读课文我也朗读课文。他说张广田你站出来,我说我不站出来。他说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我啪地一拍桌子,我说我要学黄帅。哇,他就傻了。

少年张广天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他的举动惊动了全校,惊动了校长。这位老师受到了校方的批评,张广天几乎成了同学心目中的英雄。

字幕:1974年,张广天回到上海外婆家。

采访张广天:
    有一天早晨,我们就跑到晒台上扫风沙,抓昆虫埋在风沙里,就是小孩做的游戏。忽然就听到了隔壁中国中学里在放广播,谁都不相信是毛主席死了,那时候毛主席在我们小孩心目中,影响之巨大。就是当这条广播在播诵的时候,你认为可能是出问题了,是这个广播出问题了,毛主席怎么会死呢?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阳光特别的好,这一天以后过了几天还发生了很多别的事情,还有很多别的小故事,但我好像忽然有了变化。我觉得,我产生了一种哀伤,这个感觉其实跟毛主席死没有关系,小孩儿跟毛主席没有情感上的联系,那是一种权威或者是领袖那样的敬仰之心,没有那种情感上的,但是我个人产生的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我突然特别想我的爸爸妈妈。

张广天身体和思想的成熟应该说完成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深受其中的熏染。虽然大学就读的是上海中医学院,但他关心的不是养生而是思想。

照片 字幕: 长大后

采访张广天:
    八十年代中期,具体那一年忘了,美国有一个很有名诗人叫艾伦·金斯堡,他到上海来了一次。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很少,他是美国六十年代文化的领军人物,他在旧金山的书店里朗诵《嚎叫》,影响了整整一代人。他是一个老红卫兵,美国式的老红卫兵。他到复旦大学去,给他安排来安排去,安排在复旦大学的一个小楼里面,还是跟外国人讲,就是他没有机会面对中国人讲,还是对那帮留学学生讲。因为我那时候跟留学生来往挺密切的,他们不知道怎么那天就把我拽到这个地方去了,只有一个中国人听到了艾伦·金斯堡的朗诵和他的讲演。那天我就在中间,他跟我谈了很长时间,完了这个会议后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对我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一个。

离开校园后,张广天过了几年浪迹天涯的生活。一把吉他、一个行囊、一路吟唱,曾经是他青春的剪影。

九十年代初,张广天把家安在了北京,从此开始从事音乐、戏剧、诗歌等创作,他常常因为自己的作品而备受人们的关注和争议。前卫也好,反叛也罢,张广天已经习惯了让别人在他的作品里寻找各自的答案。

字幕:
    年华似水 青春不再
    相约一段成长的记忆 一同穿越人到中年的风景
    我们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编导:蓝 冰
    摄像:赵布虹 张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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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纪东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