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发现,《英雄儿女》它一枝独秀,过了几十年,你现在看依然动人。为什么?他不是简单的写我们的战士在战壕里和敌人英勇奋战,不是简单写这个,他背后有个巨大的真情,有一个感情在里边。所以说这一看,就是大作家的手笔。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但是《英雄儿女》依然感人。
1950年,巴金作为和平使者参加了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1961年又参加了亚非作家会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使巴金在创作道路上蒸蒸日上。
[字幕] 我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我不愿意空着双手离开人世,我要写,我绝不停止我的笔,让它点燃火狠狠地烧我自己,到了我烧成灰烬的时候,我的爱,我的恨也不会在人间消失。
——巴金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粉碎了,十年的迫害与屈辱,经历了漆黑的长夜之后,巴金更加懂得生活下去的意义。“既然活着,就得活得有意义,生命不单单是索取,生命在于不断地给予”,巴金常常这样告诫自己。
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专家 孔庆东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那个时候,大家刚缓过神来,其实很多人缓过来都是忙着生活,打沙发的打沙发,做衣柜的做衣柜。而在早春严寒的时候,他拿起笔来在这个小桌上,写这些字的时候,人们觉得,噢,竟然又让这个老先生占了先。
开始写《随想录》的时候,巴金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饱受帕金森式病的折磨,病痛使他动笔很困难。当时的社会正在逐渐走向开放,人人都有权利追求事业成功,财富增长,生活享受以及心情的欢悦。但唯独巴金,仍孤独地守在书桌前。
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专家 孔庆东
巴金真诚地说,我自己那个时候软弱气馁,不能帮助别人也有过动摇,甚至对自己最亲爱的人,对她所受的痛苦也无能为力。《随想录》里有一篇很典型的作品,叫《怀念萧珊》,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能帮助她,甚至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好好地见上一面。那么巴金的这篇《怀念萧珊》,里边充满了一种真诚的忏悔。
《随想录》是一部由150篇短文组成的散文随笔集,写作时间是1978至1987年,当时虽然浩劫已去,人文环境相对宽松,但说真话的权力却是有限度的。巴老是勇敢的,也是真诚的。而这种勇气和真诚,便来自一个从事创作五、六十年的老作家的良知和责任感。
人民日报社记者 李辉
强调讲真话,自我反省,自我忏悔,这些东西都是《随想录》里面的最重要的部分。曾经为一些受冤屈者而呼吁,像这些东西实际上都是反衬他自己,觉得自己精神是上有缺陷的,所以这个东西就促使了他《随想录》的写作,就是加强了自我反省自我忏悔意识的一种写作。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巴金编辑的《文学丛刊》上发表了曹雨的第一部作品《雷雨》,从此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巴金为人坦诚的性格,使他结交了许多国内外的朋友。巴金的作品还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出版。一些外国作家朋友是巴金家中的常客。苏联朋友给巴金带来了苏联作家翻译的《巴金全集》。巴金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女儿李晓林、儿子李晓堂,以及孙子、外孙,还有巴金的两个妹妹,一直生活在一起,子孙三代其乐融融。在朋友和家人的眼中,巴金不仅是一位穿越时空的文学巨匠,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巴金侄孙 李舒
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一个是刚才我讲的就是他的宽容;另一个我觉得他还有一种,就是那种全心全意的那种奉献。就是他做什么事,他都很少考虑自己,然后他总替别人考虑的多,然后替读者考虑的多。比如说出书,以前就是说他的很多书,然后他里边都不印照片。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读者买的是书,是作家的作品,然后我加很多照片上去,就好像卖照片给读者,这个会加重读者的负担。
在写作《随想录》期间,老人迎来了八十寿辰。
翻译家 高莽
他是走着一条漫长的生活道路,走着一条很漫长的崎岖的创作的道路和翻译的道路。那么,在这条道路上不是那么多的鲜花,就是在那个时候还有一些人批判他,从别的角度对他还是进行批判。所以我觉得为了表示自己,对他一些由衷的那种敬爱吧,我就画了这么一张画。
在八十寿辰之际,巴老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这就是高莽先生为巴老创作的一副画,巴老还风趣为它题名:一个小老头名字叫巴金。时隔二十年后,高莽又用百日时间创作了一副五米长的鸿篇巨作为世纪老人贺寿,以表达对巴老的敬意。
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专家 孔庆东
巴金他用他一世纪的、不懈的抗争和讴歌,其实给人们留下了一个非常嘹亮的主旋律。这个主旋律始终在我们、巴金、读者的耳边回响着,他不但穿越了这个世纪,而且我相信他在以后的世纪中仍然会绕梁不去。
[巴金声音] 我写作之所以有个目标,希望对我生活在其中的社会有所贡献。我的全部作品贯穿着一个信念,那就是:青春是无限的美丽信念是人类的希望,我要为这个信念,写作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在当今二十一世纪的课堂里,依然响澈巴金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澈嘹亮,它已经穿越了一个世纪,并将继续在新世纪中回响。
编导:李新
摄像:李亭 何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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