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初期豫东平原上的一个偏远村庄,孩提时代受“文革”影响没学到什么东西,临近高中毕业那年又过早地涉足爱河,继而又饱受失恋之苦,所以苦苦复读两年,仍然没有摆脱名落孙山的命运。
回到家乡,好不容易谋了份民办教师的工作,其间又过早地娶妻生子。到了而立之年,已成为公办教师的我早已是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大的是龙凤胎)的父亲。这一年我有幸离开故土到城市里做起了银行职员。为了使孩子们早日受到良好的城市教育,我既当爹又当娘带着两个孩子苦苦熬了三年。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一家人终于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家。
进城头几年由于怕别人笑话甚至是看不起,从不敢讲自己有三个孩子。因为向我这个年龄有两个小孩的就不多见,何况三个呢?
转眼到了新千年,我家大小子顺利考入市区当地比较有名的一所重点高中,女儿得以在距市区不远的一所条件不错的县属高中就读,小儿子已成为初中二年级学生。
我家女儿在学习上很少让家长操心,她的成绩稳中有升。大小子就不行了,到了高中迷上了打球,楼下的储藏室里什么篮球、排球、羽毛球等一应俱全,仅篮球就有四五个。起初我认为只要不影响学习,平时打球玩玩还是可以的。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学习成绩每况愈下。在我们的干预下他打球虽然有所收敛,学习却不见长进,到了高二下学期他的成绩仍然在中下等徘徊。这一下让我们做家长的真的坐不住了。孩子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往往学到11点多才上床睡觉,虽然早晨起床晚点,他的成绩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呀!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仔细观察发再现两点:一是他每天晚上几乎都在卫生间蹲上20多分钟,甚至有时超过半个小时;二是平时看书不是心不在焉就是偷梁换柱。掌握了第一手材料少不了一番批评教育,甚至拳脚相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却不见效果。
我和妻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一度让我们感到自豪的孩子怎么到了这般地步?!当排除了可能与同学或老师之间闹矛盾心里有压力这个因素外,我断定这个正处在青春危险期的孩子,不是偷偷谈了恋爱就是犯了单相思。虽然孩子对我的断言矢口否认,可我还是拿出看家本领——用自己过去的教训教育他,希望他们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真是知子莫若父。两年后的一个偶然机会,妻子发现了他这方面的小秘密。
2003年高考过后,大小子很想向他孪生的姐姐一样,到附近升学率最高的一所县属高中学习,可交双倍的借读费人家也不收他。因为这学校只收当年高考大专线以上的复读生,他的分数相差几十分,人家进班十多天了,学校的大门他还没进去。这种打击对他来说也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所以后来在该校复读期间他简直是拼命的学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04年高考大小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女儿也被一所省属医科大学录取。我家小儿子有艺术天赋,平时喜欢画画,今年参加高考被中南一所大学录取到美术学院,他感到不太理想,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复读。
尽管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我的心里感到挺欣慰,因为孩子们毕竟圆了我几十年的大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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