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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6年03月04日 14:46 来源:CCTV.com

  主持人:大家好欢迎收看《道德观察》现在已经出正月了,绝大多数人已从过年的气氛中走出来,开始新的一年的忙碌了,但是在过年的时候春节期间跟亲人团聚时候那个情景经常在我们脑袋里边浮现,是吧。如果现在我问您,您记得自己父母的模样吗?估计很多人都会对我嗤之以鼻: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怎么能记不住呢?哎我要接着问您,那您能记得清自己的父母长相上有哪些具体特征吗?这个估计有很多人心里就犯含糊了。其实我问这些问题啊您别以为我在跟您聊天呢,因为在我们今天播出的节目里边,记清自己母亲的具体特征至关重要。

  解说:2005年11月10日,一个流浪老太太在重庆市涪陵区石沱镇突然出现后,镇上人都认定她是当地夏家六兄弟的母亲,可夏家人却不认可,于是争论和谴责的声音打破了小镇多年的平静。

  村民:搞联组(时我们)是一个队,又是一个伙食团,所以我认识她呢是王守富。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我们不是说不确认,也不是说不认,主要是有一定的疑点。

  解说:王守富是石沱镇三窍村村民夏绍明的妻子,她有六个儿子,五年前在她七十岁的时候因患精神分裂症走失。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就是你们看的传单是最后印的,其实当时我们停产,我们涪陵很多印刷厂都停产,因为我有这个权利,安排全体员工、所有的亲戚去找,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母亲)。

  解说:王守富走失后,镇上人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影,现在这个流浪老太太的出现,让石沱镇的人们确认王守富又回来了。

  村民:我六十七了,我们在街上住时还是挨着住,都是挨着隔不到100公尺。不管她在哪儿死了,只要她死了身子还没有,我就认得她这个人。

  解说:尽管夏家人表示不能确认流浪老太太就是他们的亲人,但11月11日,流浪老太太还是被夏家大儿子接回到在重庆城里的家中,可仅在第二天,她又被送回到石沱镇的街头。夏家人说明了把她送回的原因。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首先(觉得)从脸形上不像,第二从高度上也有点不像,第三呢颈子的长短不像。

  王守富五儿子 夏平福:自己母亲和自己生活几十年,应该知道她有那些具体特征有些生活习惯都晓得,特征是自己的母亲脸形跟这个老太婆有一定的相似,但是相似的人很多,在中国来说这么大,相似的人绝对有,但是是不是那只能有一个。

  王守富四儿媳:我觉得就是从面貌上看真的不像,就是背影和侧面有点像。

  解说:流浪老太太被送回石沱镇后,引起了全镇上下的极大关注,因为季节已经入冬,如果老人仍然流落街头,就可能发生意外,而且如果她要真属于被自己亲人拒之门外,那么夏家人的行为性质就严重了。

  副镇长 朱于明:这个遗弃母亲可以说是一个罪,是个遗弃罪,假如成立的话,是个遗弃罪。

  解说:大家认为,这个老人不仅与王守富患有一样的精神病,而且在容貌的细微之处都有惊人的相似。他们反驳了夏家人的观点。

  村男民:她那个鼻子上有一个痔。

  女村民:那个寻人启示里有一个老人斑,她现在还是有个老身斑,还有一个她走路跟以前一模一样。因为,我跟你说,她经常以前,还没有丢失的时候,以前跟我两个经常会在一起都会讲话。他的外婆跟我的外公两个是姊妹。

  记者:他儿子为什么不认他呢?

  女村民:他大儿子不是在那个电视台不是都讲了吗?他说她脖子短了,人矮了,作为一个老人丢失了五年,在外面过了五个冬,街上都冷,又冷又饿,受饥寒是不是,时间长了,颈子脖子自然就会短,那个个(身高)自然变矮。

  解说:而对于流浪老太太能识会写一些字的问题,夏先福与镇上人的看法也截然相反。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我们老太婆据我了解,因为我在我们家庭算是比较大的,第一个特点就是文化这个问题,她绝对没脱盲。

  王守富的邻居:我们亲自教的(王守富)这些人,教了过后算盘三盘清都打得成,群众报基本上读得过去。


  解说:记者在懂方言的同行帮助下,与流浪老太太进行了沟通。

  记者:婆婆,你在这儿过得好不好呢?

  婆婆:过的好。

  记者:过得好不好呢?

  婆婆:过得蛮好。

  记者:你周围那些婆婆你认识吗?

  婆婆:认识。

  记者:都认识,那你是这里人吗?

  婆婆:是的。

  记者:你本名叫什么名字呀?

  婆婆:我本人叫梁立英。

  记者:你本名叫梁立英呀?那昨天你给我说,你叫王守富呢?

  婆婆:那我现在是这样叫的。

  记者:昨天你不是给我看张纸,高头写的有梁立英,也写的王守福,那你究竟是王守富还是梁立英呢?

  婆婆:是王守富还是梁立英我也不知道。

  记者:那这里是不是你的家呢?

  婆婆:是我家。

  解说:记者在与流浪老太太沟通过程中,她一会儿说她是王守富,一会儿说她叫别的名字,一会儿说她家在重庆,一会儿又说她家在别的地方,让记者一头雾水。而这时,夏家三儿子夏平、媳妇魏正属与他们的父亲及其他五兄弟发生了意见分歧,他们两口认为,流浪老太太就是自己的母亲。

  王守富三儿子 夏平:我的看法确实是我的母亲,确实也是。经过我的几番观察和她在家里边一举一动这些平时生活习惯,就是平时走路还有被狗咬之类的,参加劳动喜欢吃红苕之类的,她在家里时就喜欢吃红苕,一般饭都赶在边边的不爱吃。

  王守富三儿媳 魏正属:我认这个妈,确实是凭我的感觉,我一直不晓得但是我有疑问,因为她跟妈的俩个相似之处太多,她跟妈的一举一动,说话的笑容不管哪一方面,(相同的)确实是太多。

  解说:为了检验群众中说流浪老太太能够自己找回家的说法,记者决定再与她一起回一趟夏家老宅。

  婆婆:回家去了。

  记者:你家附近有没有水库?

  老太太:有,有水库。

  记者:是不是这个水库?


  婆婆:是的,

  记者:是啊,你家在哪儿呢?给我们指一下方向,

  老太太:就在那边,转转转,转那边去,

  记者:在那个方向啊,你带我们去嘛,带我们去嘛。

  这去你家啊?

  老太太:是啊,在那高头,

  解说:在流浪老太太的带领下,记者一行在田间小径中穿行。

  记者:采猪草,这是不是你的地呢?

  老太太:是我的。

  记者:是你的地啊。

  解说:记者跟随老人穿过一段翠竹掩映的小径就到了夏家老宅,现在夏家只有老二,老三的家安在这里。

  记者:你以前家在哪儿?

  婆婆:就在这儿,


  记者:厨房在哪儿?

  婆婆:厨房在那里头啦。

  记者:打开看看吗?我们看看厨房。

  婆婆:不要看啥子嘛。

  记者:要看嘛

  婆婆:嘘,你们都别说话,任何人都不要说话

  记者:猪圈在哪儿呢?

  婆婆:猪圈在那屋后头,

  记者:猪圈在那后头啊?

  婆婆:嗯。

  记者:请打开我们看一下嘛

  婆婆:不要看。

  记者:走嘛。

  解说:老人熟练地拉开电灯,打开后门,就到了老宅的后院。

  记者:这后头是啥子呢?

  喂猪子的啊

  婆婆:喂猪的地方啊。

  记者:婆婆,这是不是你们家的猪?

  婆婆:是的,

  记者:以前喂猪的是不是在这儿?

  婆婆:是在这儿喂猪子。

  记者:以前喂几个猪子?

  婆婆:我以前八个猪子。

  解说:流浪老太太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干了一通刷锅喂猪等家务活。在与记者一起即将离开夏家老宅的时候,夏家二儿媳又出人意料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二儿媳妇:要穿进去了。


  记者:为什么让她穿针?

  二儿媳妇:穿不起。

  记者:穿起来了。

  二儿媳妇:穿不起。

  记者:你妈妈以前能穿起吗?

  二儿媳妇:让她穿。

  记者:慢慢地,慢慢地,穿起了。

  二儿媳妇:我妈妈原来穿不起针,她有白内障,眼睛看不到.

  解说:石沱镇地处长江中上游,欠发达的陆路交通使这里文化积淀深厚,民风淳朴,素有“子孙若不孝人人可以打他”的传统。由于夏家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五兄弟和他们的父亲在对流浪老太太的认识上,跟镇上群众的观点形成了对立,于是,镇上人对他们几乎是一片谴责声。

  村民:我是喜欢看热闹,这并不热闹,而这是中国的光荣传统这个不能丢,不能不孝敬父母,不要父母。

  记者:如果是他们不要自己的妈,他们不认你觉得呢?

  村民:我看啊,我给老太太盖他一个楼。对不对?这算美德。

  记者:如果他们真的不认这个妈呢?

  村民:哪个不认?

  记者:如果她真是他妈他们不认,你们作为乡亲咋办?

  村民:他们已经违背了中国的法律了,知道不?

  记者:你们能不能接受呢?

  村民:绝对不接受。

  村民:我也有老,你也有老。当然你老了你有单位,我们这些人老了没有单位怎么生活?这个社会不乱了套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社会像啥子社会?每个人老了都像她一样啊?

  村民:夏绍明这个人(不认老婆)太没人性了。

  村民:大家都有子女大家都要养后代,对于繁荣富强的国家来说出现了这号子人,这家庭是太不雅观了。


  解说:在群众舆论面前,王守富没有认亲的五个儿子和他的丈夫夏绍明感受到空前的压力。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说句实话,群众说我们不认,我们从内心来讲确实很冤,压力太重,方方面面的三朋四友,还有我曾经在石沱工作过,所有认识我的人,半夜三更,特别是像杨华强(王守富外甥女婿)这些人(清晨)三四点钟,四五点钟都打电话,(晚上)十一二点钟每天打电话,纯粹没办法应付,每天电话可以查我的记录,至少是十几个小时的通话时间,(来自)石沱方向的。

  王守富丈夫 夏绍明:个个都说是,百分之百说是,赶场那天人也多,个个都说我没良心,我在理发店理头,那些人说要把我弄去沉水,要把我千刀万剐,(说我)没良心不认这个老婆。

  主持人:百善孝为先,对于民风淳朴的石沱镇人来说,这孝敬父母、赡养老人那更是世代相传的美德。现在呢,一边是镇上的群众说这就是夏家儿子的母亲,一边是夏家的人自己说不是我们的亲人,一边镇上的人义愤填膺谴责他们,一边夏家的人委屈直叫冤。这孰是孰非,真让人莫衷一是,似乎啊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解说:围绕流浪老太太的身份认定问题,似乎在2万多人的石沱镇上形成了一场认亲风波,这引起了镇领导的重视。

  镇党委陶书记:就是看似小事,但是我们觉得是一件大事,它关系到我们石沱的就是平安和社会的稳定,他如果把群众的事情处理的好了,石沱就有一个好的发展环境,我们也就能够有一个安定的一方平安的社会。

  解说:镇里将流浪老太太暂时安置在王守富外甥女婿杨华强家里,并组织民政,司法,妇联,社区等相关部门开了现场会,做出相关规定。

  副镇长 朱于明:(我们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成立了小组,第二个决定就是妥善安置这个流浪老太太。如果我们查证出来是我们镇的王守富,那么其住宿费,护理费,生活费都应该由,都由她的子女来承担。如果查出来不是王守富,其住宿费,护理费,生活费就由我们政府承担。

  解说:调查领导小组成立以后,首先要明确的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确定流浪老太太与夏家的关系。

  副镇长 朱于明:在这个时候我们难以下结论,难下结论我们只有依靠科学手段,搞亲子鉴定。我们就提出搞亲子鉴定。来确认是不是王守富。

  解说:11月15日,石沱镇政府与夏先福等五兄弟及他们的父亲达成了进行亲子鉴定的协议。

  王守富长子 夏先福:当天晚上我就提出亲子鉴定,而且我说,鉴定费大概是一两万,我们都承认了。

  解说:11月17日下午,在石沱镇领导,司法,居委会的负责人及居民代表的陪同下,流浪老太太与王守富的两个儿子在重庆市法医验伤所进行了亲子鉴定。

  副镇长 朱于明:到重庆鉴定,是我任总指挥带队。那八人陪同团呢,说起来闹笑话。我是任总指挥,那么总指挥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鉴定,我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鉴定。其原因我们是为了客观公证,就是选定(鉴定)机构的权利,我们交给了居民代表。

  解说:流浪老太太在石沱镇出现已经十多天了,她的身份也像浓雾笼罩的小镇让人感到依稀可辩,却又一片迷茫,而这时,重庆市法医验伤所做出的亲子鉴定结果也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

  李健波:重庆市法医验伤所主任:当时我们做了,应该是不是(亲缘关系)。

  解说:但是这一结果与镇上群众对流浪老太太的观察判断差距很大,包括王守富三儿子、儿媳在内的人们认为,这个流浪老太太的面貌,形态,走路的姿势,都与王守富酷似,甚至连手指屈曲的位置,这些体征都一模一样,更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连夏家老宅的位置、房子的结构都熟悉,她怎么能不是王守富呢。

  李健波:重庆市法医验伤所主任:那么他们讲了什么呢,第一个他说这个老年妇女可以自己走到她家去,能够把自己家的房屋的布局讲得非常清楚,(她)曾经被狗咬过,这个疤痕他们政府也检查过,吻得齐,她有六个儿子来了两个,有这么多相似点,那么我们为了慎重起见,不留下任何遗憾,我们第一个就是把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做一个系统的亲子鉴定,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当时要求当时政府回去调查。

  解说:11月30号,镇里按照法医的要求,组织了王守富的6个儿子,王守富的丈夫夏绍明,以及流浪老太太8人一起到重庆进行第二次鉴定。

  副镇长 朱于明:我们仍然由镇上居民代表,我们政府的领导,由我带队,到重庆搞第二次亲子鉴定,也就是说按照法医就是进一步鉴定。

  解说:与此同时,镇里紧紧围绕流浪老太太言行中透露出的线索进行调查。

  副镇长 朱于明:我说老太太,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嘛,我好帮你找家。她又告诉我,我叫梁立英。我说怎么了?你刚才你说你叫王守富,怎么又叫梁立英呢?她说回答我说,我改为王守富改过没有多少天,我叫梁立英。好,这个梁立英确定了,我感觉比较确定。


  解说:随即,镇里的调查小组就梁立英这个名字在重庆全市范围内,通过公安部门,共查出了5个年龄在55到75岁之间的女性。

  副镇长 朱于明:我们政府就立即与每一个(有梁立英)乡的政府,县政府,以及乡人民政府,村,对梁立英所在村,进行了联系,联系了以后就对不上号。就不能我们流浪的老太太。因为她们都在家。

  解说:但调查组并不气馁,通过问写的方式,与这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老人进行耐心的沟通,不仅让她写出了自己儿女和丈夫的名字,而且说出自己家在湖北省宜都县白水公社的重要线索,朱于明当即通过查号台与湖北省现已撤县改市的宜都市政府联系。

  副镇长 朱于明:大约接近20分钟的时间,陶书记接到一个电话,就是我们党政办的电话,我们党政办的电话,告诉说湖北来消息了,湖北已查到有这个梁立英,正确的,走失了8、9年了。

  解说:重庆湖北两地又通过电话进一步沟通,湖北方面在看了媒体有关流浪老人的报道后,他们确定了认亲的行程,并在12月4日到达涪陵,在重庆电视台驻涪陵记者站,记者见到了从湖北省宜都市枝城镇前来认亲的人。

  王玉桓:这个失踪的老太婆跟我是亲家,这是那个大女儿,她的大女儿就是我的侄媳妇。

  解说:在去往石沱镇的途中,湖北来认亲的姐弟三人一脸的凝重,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们企盼这个流浪老太太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们企盼着与失散9年的母亲团聚的时刻。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到达石沱镇后,虽然受到镇政府领导的热情接待,但镇里并没有马上让他们与老太太见面。

  副镇长 朱于明:我们那个时候还在考虑,那个疑似王守富老太太的鉴定结果,那个鉴定结果没出来,一旦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就会初步下结论了,使他辨认了。

  解说:为了慎重起见,镇里的调查组还对来认亲的姐弟三人,就身份及他们走失母亲的体征特点,分别进行了调查核实。

  调查组成员:你妈妈平时喊你什么?

  江大珍:平时喊“锁”,她膀子上有一点青记。

  调查组成员:有一个膀子啊?

  调查组成员:是哪个膀子啊?

  江大珍:哪一个膀子我具体也记不清楚了。

  调查组成员:你说的膀子是哪个位置

  江大珍:是这儿,这儿有青记。

  调查组成员:你指膀子是这里?这实际叫做小手背。她什么病?

  江大珍:她多年就得了这个病。

  调查组成员:什么病?

  江大珍:精神上的,一发病就随便说,乱在外边啊,她也不随便打人。

  调查组成员:(你妈)今年有好大岁数啊?

  江大珍:六十八。


  调查组成员:你能不能够记得清她准确的出生年月日?

  江大珍:她啊?我记不清楚。

  调查组成员:只是(记得)六十八岁啊?

  江大珍:(她)读过私塾,读过两年。

  解说:通过调查,调查组了解了湖北三姐弟的小名以及他们母亲梁立英的年龄、文化程度和特有体征。之后,湖北来认亲的人们以为可以回旅社轻松地吃饭休息了,但哪知在镇政府大门口新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夏家:他们说出我妈的(个人)条件,生活特征这些没有?但是我们都有些事情要问他(们。)

  解说:已经认母的夏家三子儿夫妇,在母亲走失前已经与母亲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当他们得知湖北有人要把自己妈认走的消息后,心气难平,立即跑到镇里要和他们对质个明白。

  纪实段落:

  我问你,你问可以,你妈妈的眼睛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你要准确一点。只要你们知道的你都可以说。

  我的相貌就像我妈。

  不不不,我是问一下你妈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她是上了年纪肯定也不清楚了。

  哎不,你别问了等我问。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肯定绝对晓得你妈是单眼皮嘛,双眼皮。

  这么多年了,我也说不清楚了。

  这个你说不清楚,那她的鼻梁是高鼻梁是塌鼻梁?

  我的相貌有点像妈。

  她脚穿多大的码子。

  三十七八码吧。

  说准确一点,准确一点。

  准确一点三十七八码。

  你那(说的)不太准确。

  到底是三十七、三十八说准确一点。

  三十七也穿得、三十八也穿得。

  平时穿好大。

  平时三十七、三十八都穿得。

  我想让你说准确一点。

  我们是农村妇女农家妇女哪能那么准确。

  那不可能不可能,这当儿的绝对(能)记准确。

  她到底穿三十七还是三十八码(的鞋)。

  我不晓得。

  你不晓得啊。

  主持人:这事情真让人有点哭笑不得了,对认亲犹豫不决的是怎么看怎么像,那确信无疑千里迢迢赶来的倒一问三不知了。节目看到这儿啊,我觉得这个流浪老太太是谁的母亲似乎不重要了。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感动,感动的是石沱镇人民的淳朴,感动的是夏家三儿子、儿媳妇认母亲的执着,感动的是湖北那三姐弟千里寻母的真情。但是感动归感动,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毕竟只有一个啊,这个神秘老太太她到底是谁的妈呢?

  解说:为了验证一下湖北认亲人的有关说法,记者在第二天也就是12月5日一大早,再次采访了流浪老人。

  记者: 婆婆,你晓得锁是哪个?

  婆婆:锁是姑娘。

  记者:是哪个的姑娘?

  婆婆:我的姑娘。

  记者:老几呢?

  婆婆:就她一个。

  记者:狗儿呢?你认识狗儿吗?狗儿的大名叫什么呢?

  婆婆:叫蒋大荣。

  记者:蒋大荣呀?

  别插话,你们都别插话。

  狗儿是哪个呢?

  婆婆:蒋大荣。

  记者:是你哪个呢?

  婆婆:是我的大儿子。

  凉不凉啊?这是怎么来的?

  是栽秧弄的。

  是小时候弄的?父母给弄的?

  是栽秧冻的。

  这边手有吗?这边没有,这边好好的。

  解说:这次采访,印证了湖北认亲人的一些描述和流浪老太太的情况是吻合的。而这一消息也不胫而走,人们从四面八方向镇政府汇集,他们中有人为此感到高兴。

  村民:如果说不管哪一方是哪个的妈妈,都应该高兴。也要感谢这些父老乡亲,也要感谢人民政府。

  解说:但大多数群众仍然坚持认为,流浪老太太就是王守富,甚至因此而对湖北来的认亲人产生了敌意。

  副镇长 朱于明:他主观认识就是王守富,因为不是别的。这个我从小认识她,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又是湖北人呢,不是湖北人,是湖北人冒的。

  解说: 面对石沱镇上群众的置疑甚至责难,来认亲的湖北三姐弟对继续认亲思想上产生了动摇。

  我们准备下午起程回什么市去啊?涪陵去。

  咱们千里迢迢是来认亲的。那么咱们这个认亲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做的?

  我现在还是更进一步地做他们子女的工作,今天下午肯定是走不了。

  解说:在确认了湖北三姐弟不会放弃认亲之后,记者又从涪陵石沱镇赶往重庆市区,采访重庆市法医验伤所,夏家人与流浪老太太的第二次亲子鉴定结果会是怎样呢?

  朱玉明:这是重庆市法医验伤所的鉴定书,鉴定书内容比较多,我就把最重要的结果念一下,第四,结论,该名老年妇女不是夏先福,夏先林,夏平,夏先才,夏平福,夏小林的亲生母亲。

  解说:夏家大儿子夏先福在结果公布后,并没有被解脱的轻松感,心情依旧沉重。

  夏先福:很惭愧,

  记者:为什么惭愧?

  夏家人:我很想他是我的母亲,我也想他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没找到,

  已经认母的三儿媳在得知结果后,向记者道出了他们一家内心复杂的感受。

  夏家人:因为她这个老太婆,这个湖北了,她的母亲和我的母亲一样。管她是与不是,但是我也认了这个妈。是与不是,确实是她的妈,我也不会跟他两个争。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找到了自己的家。

  解说:而这时,关于流浪老太太的身份之谜近乎到了云开雾散的时候。

  副镇长 朱于明:我们把那些通过调查的材料,一证明及就能够初步判定,该老太太就是梁立英,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还得有一个辨认的过程。

  解说:12月6日早晨,流浪老太太认亲会在石沱镇政府会议室举行,镇领导,群众代表和湖北来认亲的人们早早来到这里,静静等待亲人相见、相认时刻的到来。

  妈是哪个带你出来的?

  是幺姐给我带出的。

  妈,不哭,今天带你回去。

  解说:九年的思念,九年的企盼,在团聚的泪水中飞洒,在场的人们无不为梁立英母子相见的情景所感动。

  哎,我还认你是大姨妈妈,慢走啊。

  你们再有机会就到我们那儿做客。

  解说:梁立英一家挥泪告别了石沱镇,当到达涪陵城区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场面,重庆的夏家老小手捧鲜花、带着钱物在迎候着他们。

  夏家人:老人家希望你和家人团聚,希望你下次再到我们涪陵来耍啊。九年了,你们都团聚了,可我们母亲还在外面流浪,我们现在心里感到非常的……

  解说:重庆的夏家与湖北的江家合在一起吃了一顿不寻常的团圆饭,席间,你敬我吃菜,我给你舀汤,俨然像一家人一样充满了亲情,饭后,两家人依依惜别,重庆的夏家人把湖北的梁立英一家送上了归途。

  主持人:在我们的节目播出前,我们的记者又跟湖北的江大桥一家通了电话,他们告诉我们,今年这个春节啊他们过了一个特别和美、特别圆满的年,他们也让我在这里向热情的石沱镇人民,向负责的石沱镇政府表示衷心的感谢。他们更祝愿夏家的母亲也能遇到像石沱镇这样热情的群众,这样负责的政府,那样的话他们一家不也就能早日团圆了。在春节前啊,我的一位同事给我说了一句让我难忘的话,他说啊,父母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夏家的儿女们还在等着流浪的母亲回家。我们这些过完年又离开了家的孩子们呢?一年又一年,父母的变化您觉察到了吗?没事儿,您也常回家看看吧。

责编: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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