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 体育 | 娱乐 | 经济 | 科教 | 少儿 | 法治 | 电视指南 | 央视社区 | 网络电视直播 | 点播 | 手机MP4
打印本页 转发 收藏 关闭
定义你的浏览字号:
《婚变》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5年10月29日 17:08 来源:CCTV.com

  主持人:记得我第一次到江浙一带去的时候,就对当地农村的住房印象深刻,尤其是坐车行驶在公路上,两侧几乎都是独立的三层小楼,整洁、气派,这可以算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出门可以走路,吃饭可以简单,但是住房一定得修得体体面面,而且要把堂屋,也就是进门后的第一个房间布置得体体面面,这是一种经济富足,家庭和睦的表现,但是在有一户人家很特别,他们家也是3层小楼,可是堂屋却被一堵砖墙从中间一分为二,而这样的房屋格局, 就如同他们的家庭格局一样。

  解说:浙江省临安市的孟家村山清水秀,沿着小路走到尽头,一栋蓝窗白墙的三层楼房在翠竹的掩映中格外显眼,但是走近后却不见了那份气派,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破败景象,甚至是千疮百孔,就连农村人尤其重视的堂屋也被这样一堵粗糙的砖墙一分为二,再看门前的乱石杂草也说明这里早就已是人去楼空。

  记者:他们家人呢?

  村民:不知道。

  解说:如此的景象不免让人猜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经历了怎样的变迁,主人又在何处。

  这两个近在咫尺,却不愿接近,怒目相视,又不肯散去的男女,便是小楼的主人,丈夫袁志炳和妻子杨李花,夫妇俩的这种状态如同他们的婚姻关系一样僵持着。

  妻子:躺在床上觉得做人没意思,我还是死了,我拿把刀子。

  丈夫袁志炳:到后来两个人不能聊天,一聊天要不就打架,要不就吵。


  解说:夫妇俩结婚已经20年了,也曾经拥有过一个幸福的婚姻,养育了2个儿子,修建起3层楼房,美满的4口之家的日子让他们依然记忆犹新。

  丈夫 袁志炳:当时我们家生活苦还是苦的,我们心里面都是甜的,生活都是苦的,当时装房子的时候。

  记者:为什么心里面是甜的?

  解说:那时候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山坡上郁郁葱葱的竹林,依靠当地出产的竹笋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然而,这种甜蜜只持续到了楼房建成之后的1997年,那一年,丈夫要外出打工。

  袁志炳:那我肯定要出去的家里负担这么重,亲戚这么多,我肯定要到外面去赚钱,靠家里这么一点收入不可能养活,我两个儿子要读书,还有老爸老妈。

  妻子:我就是不同意他出去,我想在家里这个土地管一下,我们生活也不是很难过的。

  夫妇俩由此生出了矛盾,而丈夫说这种表面的纷争背后还有其他的原因。

  袁志炳:夫妻生活是这样的,当时夫妻生活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们夫妻分居。


  记者:为什么当时会分居呢?

  袁志炳:她就这样讲这种话,你这个人很臭,当时我不是很臭的,我也不知道,她讲这个话我也记不清楚,为什么讲我臭?我也不知道。

  记者:是因为你不愿意跟他过夫妻生活,所以他要离开家?

  妻子:这种,他不怕难为情,我是怕难为情讲这种话,他肯定要这样说的了。他走的这个路他肯定要把自己的脸扎住了。

  解说:关于这种夫妻间的隐私问题,究竟如何很难了解,反正夫妇俩的关系从那时候起开始裂变,并且成为了他们婚姻道路上的一个分水岭,丈夫最终还是不顾妻子的反对,外出替别人开车运货跑运输,而妻子则本能地感到了不安。

  妻子:察觉,我感觉他是有的,那个女人我是不知道的。是他我是不知道,我以为他在外面好像有女人这样子。

  袁志炳:都是人家的闲话听坏了,整夜都是不回来的,可能是外面又找了老婆,她听人家这样讲。

  解说:尽管丈夫矢口否认,但是妻子依然相信自己那种女人的敏感,这样的状态让夫妻间的关系处处暗藏危机,并且一触即发,争吵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接着又从动口发展到了动手,而处于下风的往往都是妻子。

  儿子:妈妈现在经常被他打,上次被他们打得脑震荡了,现在经常头疼,大概是留下后遗症了。


  解说:慢慢的丈夫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了,而妻子也越来越肯定丈夫有了外遇,并且发现了一个叫王晓红的女人写给丈夫的情书。

  记者: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妻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这是他的诗嘛。

  记者:这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妻子:那我也不知道,我文化很浅的,反正他们两个人已经很好了。

  丈夫袁志炳:情书是以前住到这里,就是跟我好了,就是想给我做老婆,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样写的。

  妻子物证在手,丈夫对于外遇也不再否认了,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离婚,并且起草了协议书。

  丈夫:我说两个人就是各走各的路,要么就是离婚,我直接跟她讲离婚。

  妻子:离婚协议书他是写过的,她写过之我没有签字,他写的。

  解说:对于妻子的反对,丈夫全然不顾,一边着手离婚,一边忙着分家产,包括他们共同修建的这栋三层小楼,从中间一分为二。

  丈夫:砌这堵墙我叫了好几个师傅,他们都不来砌,我跟他们讲,我说先帮助帮助我的忙,给我搞好,我跟我老婆离婚,我讲这句话他们都不敢来,他我要砌这堵墙你们要离婚,我就来,你给我一千块我都不搞,后来杨李花自己也讲。

  记者:人家是不是有那种想法,宁愿破十座庙不拆一门亲。

  袁志炳:人家都这样的想法。

  解说:丈夫最后是找了一个不知情的外地的泥瓦匠把砖墙砌了起来,而至此,夫妇俩的婚事也已经惊动了家人,大家的态度都是劝和不劝离。


  丈夫母亲:我们不支持他的,我也这样说,我说随便杨李花对我婆婆什么不好,(基于)传代的事,她终归给我们袁家生了两个儿子,孙子。我说随便他们做事做的不好,我说我终归不去说她,对小红我还是不满意,不是她插了一脚,恐怕他们两个人会好起来。

  解说:可是这个时候的丈夫对于劝说都已经无动于衷了,铁了心的要开始新生活,跟妻子协议离婚不成,接着向法院起诉离婚。

  丈夫:当时她也知道我在跟王小红在一起,我也跟她讲明了,我说到这个地步,我们俩都要离婚的,随你怎么说我都要离婚的现在。

  法官:她当时提出离婚的话,就是与婚姻关系有关的一些财产关系,子女跟随生活问题,都提出了相关的诉讼请求。

  袁志炳:她当时的话,一方面她就是第一个诉讼请求就要求离婚。那么另外几个方面一个是要求分割共同的财产,另外他们婚生儿子,两个婚生儿子,要求法院解决他们将来跟谁生活的问题。

  解说:事情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妻子也明确知道了第三者的存在,但是作为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农村妇女,她还是希望丈夫能够回头,维持家庭的完整。

  妻子:我是不会同他离婚的,为什么,为了儿子,这么大的儿子了。

  解说:由于妻子坚决反对的态度,法院认为夫妻关系没有完全破裂,尚有挽回的余地,驳回了丈夫的离婚请求。

  法官:法院最后这个案子是当庭宣判的。

  主持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在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是瞻前顾后,前后掂量,而在婚姻过程中出现矛盾也是难免,但也不是所有的矛盾都不可化解,对于离婚应该像当初结婚那样慎之又慎。因此,法院通常对于要求离婚的夫妇先进行调节,如果认为夫妻间还有可能和好的话,会用驳回诉讼的方式来对婚姻进行保护,尤其是妻子杨礼花仍然对丈夫一往情深,期望着丈夫能够浪子回头,以为能够破镜重圆。然而,立在堂屋里的那堵砖墙此后却一直没有被拆除。

  解说:妻子以为有了法院的判决,丈夫只能回心转意跟自己踏实过日子了,可实际上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丈夫后来的举动让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丈夫:反正这个家我不要呆了,有什么意思呢,呆在那里,根本没有意思了。

  被法院驳回起诉的丈夫并没有改变态度,而是彻底不回家了,对于家中的生活开支也不闻不问了。

  小儿子:他衣服也没有买给我过,零用钱也不给我。

  大儿子:每次打电话,他都不接的,不是关机就是别人接,说不在。

  解说:不用说妻子也能猜得出来丈夫的去向,而且丈夫也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甚至更换了住处和电话号码,可是妻子仍然期望通过努力重新赢得丈夫的心,于是向丈夫的家人打听他的下落。

  丈夫母亲:这个事情他说到处我们还不大清楚的,因为我们都住在女儿家,家里不住了,因为我们老头子有病,我们女儿就叫我们到她家里去住。


  母亲:我们到哪里知道,志炳不在家里的,志炳在外面,我不跟你说吗我口粮六年没有得吃,她也不回来,儿子我养,她都不回来。

  从婆婆那里没有打听到丈夫的下落,杨礼花还是不甘心,又找到了丈夫的姐姐,结果又碰了一鼻子灰。

  袁志炳姐姐:袁志炳没有来,很多人都来问过了。

  解说:杨礼花感觉丈夫的家人肯定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但是他们串通好了,刻意瞒着自己,但自己又无可奈何,最后干脆自己去找。

  妻子:阿姨你做做好事,我是原址柄的老婆,好长时间没在这里住了。

  这段时间,杨礼花对于家中的农活根本顾不上了,一门心思地寻找丈夫,终于有一天,她在这个小区发现了丈夫的踪迹。

  妻子:这个是西安小区,是车库,他本来就是住的第一个房间,我本来走的阿婆的房间。记者:这个地方你上次看到过你老公在这里?

  杨李花:就是那个房间,我躲进阿婆房间,他住哪里我不知道,他出去我看到他,我看到他从这里出去。

  解说:可是当妻子找到丈夫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欣喜,她看见了之前就已经知道,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丈夫和第三者王晓红不但已经同居,而且王晓红还有了身孕,转瞬间,她的伤心和痛心变成了愤怒。

  妻子:我进去了,我进去把袁志炳抓住了,我是咬了他一口,咬了他一口,袁志炳把我掐在了那个墙上。


  邻居:不能打。

  解说:邻居听到了打闹声以后出面制止,袁志炳才停下手,而杨礼花则摊倒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追了,也不知道追上去又能怎么样。

  妻子:气是我是很气开始想打他,那个时候我没力气。他马上叫我死掉,我后来就这个墙壁坐在地上,看他们走掉的,哪里有力气了,哪个女人碰到这一点肯定受不了。

  解说:经过这一场之后,妻子对丈夫不再抱有幻想,彻底死心了,而且她也逐渐被丈夫和丈夫的家人完全排除到局外了。

  袁志炳母亲:还跟他姐姐打过架。

  母亲:打过架是这样的事情,我们两个孙子,小的孙子每一年放暑假,小学里面要放两个月,就到我大女儿家去玩,要两个月才回来,我大女儿给他200块钱。

  解说:小儿子回到家后把姑姑给的钱交给了母亲杨礼花,可是丈夫袁志炳的两个姐姐知道了, 紧接着就前去索要那400元钱,而且气势汹汹。

  妻子:她说你这个不要脸的,把400元钱拿出来,我说钱是不会少的,这个钱是给那个小儿子的,叫巍巍,我说是给巍巍读书的,我说要袁志炳进来说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解说:双方的理论越来越激烈,从动口发展到了动手,冲突过后,袁志炳的两个姐姐离开后,不一会,许久没有音讯的袁志炳竟然回来了,但是他回来的目的却不是安抚受了委屈的妻子。

  妻子:我一进来她就骂我,你这个是畜生,你叫你姐妹进来打我,都是这样讲的。

  解说:丈夫本来就很恼火妻子跟姐姐发生了冲突,现在还挨了骂,于是火冒三丈,也不顾妻子刚挨过打骂,接着又对着杨李花是拳打脚踢,完了还不解气,又在家中打砸了一通来发泄 最后家就成了现在的这个千疮百孔样子。

  丈夫:我打掉的,是我打掉的,我那次出来打掉的,就是那次打掉的。

  解说:撂下伤痕累累的妻子和七零八碎的家,丈夫一走了之了,但是对于妻子来说,暴力却还没有结束,袁志炳的姐姐走后,她的儿子听说母亲吃了亏,立刻带着几个壮小伙来又对着杨李花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邻居:一个外甥,两个姑子,还有丈夫。4个人一天打了两三次。

  解说:当时,杨李花17岁的大儿子睹了母亲的惨状,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用刀划破了手背上的血管,想一死了知。

  大儿子:看见我妈妈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妈妈都保护不住,那时候我真的不想做人了。

  解说:虽然,过后行凶的人都受到了处理,但当时周围的村民却是敢怒不敢言,直到那几个人走了之后,才将母子俩一起送往了医院去抢救。

  村民:太可怜了嘛,打一个女人家,一天要打好几次,是不是啊,她哭了,你哭了,这么高的小孩都哭了,为什么,太可怜了,是不是啊,她这个人做人也不是很差的,是不是啊,不该这样做的。

  在医院里:儿子被抢救了过来,但却因此落下了残疾,母亲被诊断为脑震荡和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

  妻子:打了住院了人民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村干部:当时的时候,我们组里的人不给她出一下头的话,儿子母亲死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在母子俩还没有彻底痊愈的时候,袁志炳第二次向法院提出了离婚,曾经死心塌地维护家庭的妻子是寒透了心。


  妻子:那是,我就是要问他讨回公道了,你外面找女人,还要叫家里人来打我,我再不好,你也不好这样做,有两个儿子是不是。

  杨礼花在成为离婚案的被告之后也前往法院,状告丈夫和第三者犯重婚罪。

  法官:如果在他告她离婚之前,杨丽花告他重婚,那么应该是重婚案子,先审。

  记者:为什么?

  法官:因为形势优先。

  记者:所以他的离婚的案子就暂时先放下。

  法官:暂时应该先,等重婚案子处理完毕,再处理离婚案子。

  浙江省临安市法院将离婚和重婚两个案件一并受理,准备开庭审理。

  主持人:杨礼花感慨自己是一路坎坷,从前想追求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丈夫却不愿意,她希望拥有和睦的家庭,丈夫却又外遇,她不计前嫌地挽留丈夫,却又徒劳,她苦苦找寻丈夫之后却受到更深的打击,她不解命运为什么这样为难自己,实际上她把丈夫看成了自己的命运,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交给了丈夫来操纵,当丈夫移情别恋后,她就丧失了所有的幸福,旁人对此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作为一个传统的农村妇女却当局者迷,直到丈夫把她伤得身心俱痛的时候,才终于开始觉醒,明白了自己不该将命运的决定权都交给了丈夫,作为妻子她具有婚姻所赋予的权利和尊严。

  解说:丈夫第二次提出离婚之后,妻子明白无论自己再怎样都挽留不住丈夫了,而且这些年来丈夫让杨礼花吃尽了苦头,曾经死心塌地维护家庭的她也是寒了心,在成为离婚案被告的同时,反过来状告丈夫犯重婚罪。

  妻子:我不服气,他这个样子无法无天。

  浙江临安市法院将两个案件都进行了受理,并且按照先刑事后民事的原则先对重婚案件进行审理,可是开庭的当天,丈夫袁志炳和第三者王晓红却始终没有出现。

  妻子:时间到了,他没给我,他人跑掉了。

  记者:又跑了?

  妻子:他又跑掉了。

  法官:那我们就要审理这个案子的,现在没有办法,原址柄找不到,王小红也找不到,我老公我也找不到。

  解说:在杨礼花看来,丈夫和第三者是想通过销声匿迹来让事情不了了之,但她认为自己向法院提供的照片,情书,还有证人证言一定能让他们在劫难逃。

  证人:来的时候肚皮不大,到后来在这里肚子才大起来了,他(袁志炳)说老婆,老婆,老婆。

  记者:他都老婆老婆的叫。

  证人:对,他都老婆老婆的讲。


  然而,杨礼花不知道,仅仅依靠那些物证和人证,法院是不能够审理案件的。

  法官:如果一方被告他没有到庭参加诉讼的话,那么这个证据首先就是不能够通过庭审质证, 这个证据都是无效的。

  如此一来,法院只能根据杨李花提供的线索查找袁志炳以后,才能够继续审理,这对于杨礼花来说真是一个难题。

  妻子:我就到法院去起诉。法院说要取证,我说取正我一个人取不来。

  法官:法院有没有去侦察袁志炳他的下落的权利,就是说法院有没有侦察权,作为法院来说只有核实证据的权利,没有侦察权。

  解说:杨礼花灰心的离开了法院,回到破败不堪的家中,看着那堵横在堂屋里的砖墙,更让她心中无限的悲凉,而一想到丈夫,她心中就仿佛也竖起了一堵墙,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妻子:我真正的提高起这个事情就烦,不提起这个世亲我好像还开心一点。

  解说:杨礼花意识到,只有让丈夫和第三者受到谴责和惩罚,自己的心境才能够平息,家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带着儿子离开了农村的楼房,到城里租住了一间小屋,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丈夫和第三者的下落。

  记者:小孩子还没回来

  杨礼花:没回来。

  记者:那个小电视机是你自己买的。

  杨礼花:这个小电视机是我妈妈家拿来的,我哪里有电视机。

  解说: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杨礼花却毫无方向,于是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袁志炳的家人去打听,结果还是碰壁。

  袁志炳姐姐:你弟弟呢,不管弟弟不弟弟,我已经讲过了,没有弟弟,我没有弟弟,你就讲实际情况,我没有弟弟,我都讲过我没有弟弟了。

  解说:接下来的杨礼花只能漫无目的,马不停蹄的四处打听,这些年来她总是在不断地寻找丈夫,不同的是,当初是想要维持家庭,而今是为了做个了断。

  杨礼花:杨袁志炳在这里吗?他老婆是千岛湖的?

  回答:老早就搬走了。

  杨礼花:你们当他们是夫妻 是不是? 我就是来了解是不是这个情况,曾经有个大肚子在这里?

  回答:我不晓得,大肚子蛮多的。

  杨礼花: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大肚皮?

  回答:不晓得。

  杨礼花:是千岛湖的,那个女的,阿姨你做做好事,我是袁志炳的老婆?好长时间没在这里住了,上回肚子大的时候在这里住,确实是肚皮大了。

  解说:杨礼花发现丈夫对自己非常防范,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哪里都住不长,时间在不停的过去,眼看着法庭调查的期限就快到了,杨礼花接到了法院的通知。

  法官:《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里面有这么一条,如果被告人下落不明的,那么我们法院要向你解释的,那么就是由你自己选择,你是撤诉还是怎么样。

  杨礼花:像我无依无靠不容易,上诉上来了又要我撤诉,那我还有什么办法。

  法官:叫你来是跟你说明这个情况,《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解释》里面是有这么一条的,如果被告人下落不明的呢,那么我们法院呢要向你做出解释的,就是由你自己选择撤诉还是怎么样,只要找到他的人,找到王小红,找到袁志炳,那我们就要审理这个案子的,现在没有办法,袁志炳找不到,王小红也找不到。

  杨礼花:我老公我也找不到。

  解说:法官告诉杨礼花,离婚案件因为原告袁志炳无故不到庭,已经做了撤诉处理,而对于重婚案件如果被告人还是没有下落的话,那么杨李花就必须撤诉,否则也只能是被驳回,这两种处理办法实际上是一样的结果,她实在难以接受。

  律师:当事人不签字的话,××有效。

  记者: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

  律师:等于说袁志兵和王小红一直不知下落,无法通知其到庭,法院根据我国《刑法》第188条规定决定驳回起诉人起诉,强制性的驳回。

  解说:天色渐渐暗了,已经穷尽了所有办法却还是徒劳的杨李花依然呆呆地伫立在法院门口,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感觉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路可走。

  主持人:作为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农村妇女,杨礼花的生活经验就是自己的家庭和田地, 她的想法也非常朴素,丈夫有了外遇后就对自己和家庭不闻不问,就应该受到惩罚,对于法律上规定她似懂非懂,对于被驳回的结果更是难以接受,因为在她看来这就是惟一的出路了,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她完全陷入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那么对于法律上的难题真是无法解决了吗?不,袁志炳不能用销声匿迹来让事情一了百了。

  解说:杨李花在被驳回之后,从法院和代理人那里了解到,重婚案件可以有两种解决途径。

  律师:可做的事等于说就是到公安机关报案,由公安局侦查。我明天直接领着她去到公安机关报案,不然的话这个事情就麻烦。

  记者:明天去吗。

  杨礼花:去,法官是这样讲,要我就拿着这张纸去公安机关报案,我肯定要去的。

  解说:这让杨礼花又看到了希望,她自然不会放弃,次日在代理人的陪同下前往当地派出所报案。

  公安:一条渠道就是自己有证据证明的,可以想法院直接自诉,如果她自己缺乏证据,或者犯罪嫌疑人无法到位的这种情况的话,公安机关可以受理进行调查。

  律师:我们接下去要找袁志兵究竟在哪个地方,他们俩,他同王小红住在哪个地方,由派出所配合去找他。

  解说:报案之后,杨礼花感觉踏实了许多,将希望寄托在了公安机关身上,自己则在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妻子:因为我早上回去,晚上早出来,点工,做了两个月工资也还可以,有800多,做了两个月,现在是淡季没有人吃,从16号就没去了一直到现在。

  老板:杨礼花,没天干活都在哭,干活的人都知道,她怕一个人找到拉不住,还要被他打。

  解说:杨礼花以为有了公安机关追查,丈夫跟第三者一定会在劫难逃,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情况依然没有突破。

  公安:她当时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就说,她丈夫跟那个女人住在我们这里的青山街,而且比较肯定的,所以我们一直抓住她提供的线索,在那边进行了排查,以及其他方面的手段进行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又一次从派出所出来后,杨礼花心情差极了。

  妻子:我到派出所、公安局碰他们的鼻子,我很难受,其实我话也不会讲,上次他说,他说我找到了会通知你的,第二次我就走不进来了,人家看到我就讨厌了,没本身我只有托人家了,也是跟今天说的一样的,我会通知你们律师的,你回去好了,你有消息同我们讲,就是这几句话。决心肯定要搞的了,我自己就是慢慢去找。

  解说:在这之后,杨礼花自己又开始寻找丈夫和第三者下落,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派出所通知她了一个消息,袁志炳和王晓红去自首了。

  他们亲属最终联系寻找到袁志炳,督促之后,袁志炳来投案自首了。

  投案自首后的袁志炳坦言,他也知道公安机关和妻子都在找他,东躲西藏这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实在是扛不住了。

  丈夫:跟王小红一共换了多少个出租的地方。

  袁志炳:换了一个、两个,换了两个地方。

  记者:就换过两个地方?

  袁志炳:她发现的就是两个地方,后来我们没有换地方,换了三个地方,我每到一个地方租房子房租费就是付半年的,给她找到了我半年房租费又拿不来的,不能退的,交进去。

  袁志炳对于重婚的事实无法否认,也承认和第三者王晓红已经交往3年多了,而且生育了一个孩子。

  丈夫王小红在家带孩子,肯定在带孩子

  记者:孩子多大?

  丈夫:8个月。

  记者了解到王晓红比自己袁志炳小16岁 他们认识的时候王小红21岁。

  记者: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呢?

  袁志炳:她是房东的女儿,平时聊聊天,晚上,基本上我们出去,出去玩我开车她跟我出去玩玩,就是这样认识的。

  解说:袁志炳和王晓红归案后,杨礼花几年来的寻找终于画上了句号,而法院也对重婚案件开始了审理。

  公诉人:袁志炳和王晓红触犯了刑法的重婚罪。

  判处袁志炳一年有期徒刑,王晓红缓刑一年半。

  重婚案件审结之后,法院接着又审理离婚一案,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由杨礼花提出的。

  妻子杨礼花:没意思了,他这么没良心,我有什么好想的,反正现在我就是大家路归路,桥归桥,他要不来犯我,我就不来犯他。

  法官:他们夫妻感情已经破裂,我们法院在作为民事案件中,我们没有对这个案情进行进一步的很深的调查。

  夫妻俩协议后确定,房产的所有权归两个儿子所有,袁志炳向杨礼花支付精神赔偿金15000元。

  法官:站在我们法庭这个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的话,我们感觉对她精神上确实造成一定的伤害。

  解说:如今的杨礼花和儿子到城里租住在20平米的小屋里,虽然打工的日子很清苦,但是她终结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和不清不楚的尴尬身份之后,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唉声叹气了,她知道在经历了黑夜以后,还将会有天明。

  主持人:婚姻是一个由来已久而永不重复的话题,在这场婚姻当中,丈夫违背了与妻子之间的婚姻契约,有人把这种行为总结为三重背叛,心的背叛、身的背叛和身心的背叛,在这个基础上又他对妻子造成了三重伤害,首先实施暴力造成生理上的伤害,其次外遇之后要求离婚造成心理上的伤害,然后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伤害,对于妻子而言,无疑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彻心扉的妻子到这个时候终于开始觉醒,明白自己的生命不仅仅依附在别人身上的,而丈夫的种种劣迹应该受到舆论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走出了自己给自己规定的生命规则,她最终捍卫了婚姻所赋予给一个妻子的尊严。

责编:西寻

相关视频
更多视频搜索:
CCTV.com - ERROR

瀵逛笉璧凤紝鍙兘鏄綉缁滃師鍥犳垨鏃犳椤甸潰锛岃绋嶅悗灏濊瘯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