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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大家好,欢迎收看道德观察。在咱们老百姓的心目当中,人民法院是公平、公正、正义的象征,如果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咱们都会找到法院去,在这儿寻求公平的裁决。有理、没理的事到这儿就会弄的清清楚楚。今天,我们观察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河北邯郸的一个法院里,一个15岁的孩子在法庭突然失踪了,这回法院成了当事的一方了,那么法院和法官究竟是有理还是没理,该不该承担责任呢,这回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了。
解说:2002年1月,在河北省肥乡县发生了一件让当地人十分震惊的事情,直到现在人们依旧记忆犹新。
市民:在我们县城听说一个法院的法官,把人家一个孩子给弄丢了;后来又说把他藏起来或者又杀了什么的;没了人了,找不着这个孩子了,死了。
解说:当地人所说的这件事发生在河北省肥乡县元固乡东元固村,他们所说的坏法官名叫王学杰,当时是当地基层法庭的庭长。王学杰说,三年前的2002年1月15日,他带领4名法官去元固乡东元固村一村民家依法执行一起经济案件。
王学杰:问她父母干什么去了,他的大女儿开始不跟我们说。
常善平:那一天,是我母亲周年忌日,周年忌日都上坟了。
可就在王学杰和其他4名法官提出要求,问常善平大女儿能否找回其父母时,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学杰:就往外撵我们,就骂我们,说话很难听。
常善平:不是我的错,当然我这个孩儿比较倔强。
随后,常家的大女儿拿起一根木棍赶他们出门,法官夺下了女孩手里的棍子,这时,常善平15岁的儿子常田增放学回到了家里,就在王学杰带领杨俊峰等几名法官往外走的时候,更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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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杰:这时候常天增从地上抱起来一个木墩,一下子砸到杨俊峰的头上。
法官 杨俊峰:哎呀,头嗡的一下我就感觉到不好,我就蹲到那个地方不动了,一蹲下去一低头,整个那个血就嗒嗒、嗒嗒就下来了。
解说:杨俊峰立即被送到肥乡县人民医院救治,王学杰和另外两名法官带着常田增回到元固法庭。中午1点多,常善平夫妇带着十几个人来到法庭,要求无条件放回儿子。当他们将常善平夫妇稳住后,回屋一看,王学杰惊呆了。
王学杰:后窗户打开了,我们意识到常田增可能跑了。
随后,王学杰告知常家人,说孩子逃跑了,可能是回家了。于是,常家人离开了法庭回家去了,但是,常善平回家后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常善平:孩子在那儿就是失踪了。
难道法庭说的有假,既然孩子逃走了,就应该回家,他怀疑法庭是不是把孩子打伤藏起来了。
常善平爱人 于书娥:在说了他也应该承担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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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法庭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第二天,常善平于书娥来到肥乡县人民法院讨要说法。
王学杰:说他儿子可能被我们打死了,要不就打伤藏起来了。
常田增究竟在哪儿呢?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常家人说他们依旧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
常善平爱人 于书娥:因为我想我儿子,我儿子毕竟还小,(哭)孩子离开我,我实在是受不了。
十天半个月一个月过去了,孩子依旧没有消息,常善平、于淑娥便向上级部门进行申诉。
常善平爱人 于书娥:我就是想跟他说理,它是法院,它是这个政法机关。
邯郸市政法部门非常重视常善平的申诉,经调查,认定王学杰等人在执行案件过程中不存在殴打常田增的行为,常善平余淑娥不能提供相关证据。因此,反映他们儿子被王学杰等执法人员打死一事不能成立。
对于这一次的调查结果,常善平、于书娥难以接受,他们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子被法官打死埋了,他们告状逐步升级。
记者:你到哪些地方上过访?
于书娥:我到过中央。
记者:还到哪些地方去过。
于书娥:其他地,我们省这个法院,最高院。
于书娥:当时为什么闹那么大呢?
于书娥:因为一直没人管。
记者:怎么没人管?
于书娥:没人处理。
解说:根据有关规定,如果在一定期限内找不到当事人,法院就要被迫宣告人已失踪,检察机关就要对此事件按渎职罪立案调查。同时,家属常善平、于书娥可以申请十几万元的国家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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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书娥:后来他说不行了你就要个钱,先找找孩子。
解说:从2003年春开始,常善平、于书娥开口向法院索要10万元的赔偿金,为了安慰常田增的家人,法院除做了大量搜寻工作外,还先后给常氏夫妇支付了5000元现金以资助其外出找人。
王学杰始终坚信自己并没有错,常家的儿子应该还活着。
王学杰:你儿子这么大了,说丢就丢了。
于是,王学杰从走访常善平邻居开始,从邻居们那儿,他了解到一些信息让他有些意外。
邻居:挺正常个人,不是成天愁眉苦脸的,没有丧子悲伤这个劲,没有这个劲。
解说:2003年3月的一天,常善平、于书娥夫妇又一次来到法院闹事,无可奈何的法院干警给了夫妇俩100元现金,他们这才离开了法院,出门后不久,在街上的一拐角处,王学杰看到了让他气愤不已的一幕。
王学杰:我就在后边慢慢跟着,她余淑娥就买了香蕉,靠到一个墙上,一边笑一边吃。
这更让王学杰觉得常善平于书娥的儿子并没有失踪,很可能被他们藏匿起来了,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索要法院的赔偿。
王学杰:余淑娥常善平就是在法院院长门口连续闹了两次,就在那儿住着,一住几天不走。
常善平、于书娥的儿子究竟在哪儿,王学杰并不知道,他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弄丢别人的孩子。为了寻找常善平于书娥的儿子,王学杰找遍了肥乡周边的所有县市。不仅如此,王学杰还去了元固乡外出务工人员比较集中的山东、河南、东北的很多地方。
王学杰:我梦中,呀,这回可把常天增找到了,醒来之后是一场梦。
解说:2003年5月份,正当王学杰为寻找常田增感到心力交瘁的时候,他听一名村干部说常田增好像回来了,躲到了周边广平县一亲戚家,王学杰认为这下找回常田增有希望了。
王学杰:(情绪激动)他没有身份证,他身份他不敢明,他很可能就是跑回来。
解说:非典期间,别人都待在家里,可王学杰不能,他只有日夜守候在常善平亲戚家附近,但几天过去了,带给他的依旧是失望。
王学杰:(哭)非典都怕死,我说实在的,咱怕死也没办法,有一次下着大雨,我自己我扛着自行车,一气走了二三十里地,回来啊,就我盯了一晚上还没有消息,我彻底绝望了,我说我这一生(哭)我太难了。
由于压力太大,有一段时间,王学杰甚至想到了一死了之。
王学杰爱人:进来了说,哎小雨啊,要是没了爸爸,你跟妈妈会怎么样呢,他就这样说,孩子很小,孩子当时特别小,一说到这,孩子就吓得哇哇就开始哭。
从2003年春季开始,常善平、于淑娥强烈要求法院宣布他们的儿子失踪,并开口向法院索要10万元的经济损失。
王学杰:要求国家赔偿他们找孩子的费用,包括就是说他要去五台山、青岛、少林寺一些名胜风景的地方他要去找,他要去转。他们的心肠太硬了,铁石心肠,不把我告倒,不把我告到监狱,不敲诈到钱,他们绝对不善罢甘休。
解说:王学杰费尽周折依旧没有找到常田增,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最初的估计和认定终于得到了证实!2004年10月的一天,常善平又一次来到了法院,让法官们大为吃惊的是,这一次他并不是来闹事的,而是出人意料的跪在了法院办公室。
肥乡县人民法院院长 王晓平:我们就把他扶起来了
记者:他怎么说的?
他说,扶起来他说的我的儿子在东北被人家杀害了。
解说:儿子怎么跑到东北?又怎么被人杀害了?原来,他们的儿子从法庭逃跑后,直接回了家,常善平于书娥担心儿子还会被法院抓走,他们认为不如先把儿子送到外地躲藏起来。
于书娥:就因为我儿子跑了以后,我才去告的,他应该给我看好,他为什么叫我儿子跑了。
直到后来,他们辗转把儿子送到了黑龙江齐齐哈尔一远房亲戚家,他们了解到儿子失踪可以获得巨额赔偿,所以就不停地告状。
王学杰:他看一告状,他得到的好处越多,他就越告越疯狂。
记者:后来听说他连田都不种了?
王学杰:他那田基本上从告状开始他就不种了。
解说:儿子被他们送到东北以后一直和家里保持着联系,但近三个月以来,儿子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于书娥连忙赶到东北寻找儿子,听当地人讲他儿子好像不在人世了,这下常善平、于书娥慌了。
记者:为什么又想到别人法院呢?
常善平:已经没了,咱也没法,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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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思前想后,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到法院说明藏匿儿子的真相。了解这一情况后,当天下午,由肥乡县法院、公安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连夜赶赴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寻找常田增。
肥乡县人民法院院长 王晓平:在这个时候,尽管她对法院的意见和法官非常大,她还是想到只有依靠我们。
解说: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他们获悉于书娥刚去时所了解到她儿子被杀的消息是虚惊一场:原来,当地的一位老人过世了,于书娥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出现了什么意外,经过7天7夜的努力,最终干警在黑龙江省龙江县广厚二村找到了失踪近3年的常田增。
肥乡县人民法院院长 王晓平:余淑娥看到孩子,又跪到了我们面前,这一次的跪和原来的跪性质是完全不同,她非常的感谢。
解说:15岁的常田增在东北的三年里一直替别人打小工,不仅放弃了自己的学业,甚至还染上了一些不良的社会习气,过着有家不能归的生活。
常田增:晚上睡觉时候,有时候哭过,掉眼泪。
记者:但是到后来呢,父母的那种做法。
常田增:那种做法,反正在法律上说,他们是错误的。
常田增多次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但自己的父母一直要他挺住,到后来他对父母的作法感到非常失望。
常田增: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知道比较烦,还不如不知道。
记者:那后来你就说两三个月时间,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联系呢,他们都急坏了,你知道吗?
常天增:因为我不想再和他们联系了。
2004年10月18日,调查组成员带着于书娥母子安全回到了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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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杰:我一看到常天增和余淑娥带回来,我太激动了,三年的事,我终于有个说法了,终于解脱了。
2004年10月20日,常善平、于书娥因涉嫌诬告陷害他人被肥乡县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
常善平:这样做,咱原先也不懂法,当然了现在考虑,做法不对。
余书娥:我当然我知道了,我是不应该把孩子藏起来说孩子是没了,我这个知道。
2005年6月24日,河北省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指定成安县人民法院对常善平、于淑娥,涉嫌诬告陷害他人的案件进行了公开审理,并当庭进行了宣判。
审判长:被告人常善平犯诬告陷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被告人余淑娥犯诬告陷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六个月。
主持人:我一直在想,于书娥夫妻俩究竟把法院当成什么了?当初为了让儿子逃脱罪责,为了拿到好处, 硬要往法院和法官身上栽赃。回头,儿子真失踪了,又想到要到法院去求助。不是说诬告法院和法官就罪加一等,而是诬告陷害这种行为的性质非常恶劣。就说这件事吧,中间乌烟瘴气的过程我们都看到了,于书娥夫妻俩自己呢?儿子也有家不能归,有学不能上,最后俩人也进了班房,损人不利己。于书娥夫妻俩是想通过诬陷别人获得好处,可吉林辽源的胡凤英不仅不敢这样,反而因为别人的相互推委送掉了一条命。
解说:在距离辽源市友谊收费站大约300米远的公路边葛喜成和他的家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急救车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他们始终没有看到急救车的影子。
儿媳张海霞:只听就是120车响,但是始终看不到车过来。
原来2005年4月26日,吉林省辽源市中心医院120急救中心接到了一个紧急求救电话。
医生:电话就是说有个病人突然昏倒了,需要我们出诊。
解说:接到电话后,中心医院迅速派出了由医生、护士和司机组成的三人急救小组紧急赶往患者病发地。从辽源市中心医院到患者的病发地有10多公里,之间必须要经过一个名叫友谊的公路收费站。因为情况紧急,司机将车开得飞快。可是,当急救车一路鸣叫着来到收费站时,一个令他们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司机:到了收费站,他就说让交钱。
赵医生:说要收费,当时全蒙住了。
赵医生的反映让当天的收费员王宏达非常地惊讶,收取10元的过路费为什么会让他们有如此强烈的反映呢?
司机:当时我们没有钱,当时发现兜里没带钱。
护士:当时我们穿这衣服肯定不能带钱,因为我们穿的是工作服。
解说:突然而至的情况让三个人顿时手足无措,为了不耽搁救治,赵医生和司机赶紧向收费站工作人员解释,说收费站那边有个病人等着他们去紧急抢救。
赵医生:我说患者就在前面,我说我们今天出来都特别着急,一分钱没有带。我说麻烦你通融一下吧。
可是,任凭赵医生和司机他们怎么解释,都遭到了收费站工作人员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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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把病人的情况都说了,完了他说就是不行。
收费员:根据中央新发的去年2004年11月1号的文件,救护车得交费。
面对着人命关天的紧急情况,收费员不仅拒绝过站,竟然还拿法规来说事,这让赵医生三人很是恼火。
赵医生:我说你交不交通法,我说现在目前这种情况不是有患者,非常危急嘛。
解说:就在赵医生和收费员进行交涉时,病人的家属正在心急火燎地等待着急救车的到来,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急救车在收费站遇到了麻烦。看着躺在公路边牙关紧咬的胡凤英,老伴葛喜成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就在刚才胡凤英还和他在地里干活,突然,她感到浑身难受。
胡凤英老伴:突然就像有点身上感觉不太舒服似的…
不舒服的胡凤英停下手里的活准备回家休息。可是,刚走到屋后拐角处,胡凤英突然眼前一黑,顿时跌坐在地上。
儿媳张海霞:一看,就在我家大墙外,在那迷糊愣呢…
儿媳张海霞赶紧将婆婆背到床上。并惊慌失措地打电话叫来村里的赤脚医生。
胡凤英老伴:医生来量了血压,后来对了药没打,他说药不全让上医院抢救一下。
解说:由于病情严重,家人马上雇了辆三轮车将胡凤英紧急送往辽源市中心医院。经过一番颠簸后,三轮车驶上了柏油马路,司机赶紧加大了油门。可是,还没走出多远,胡凤英的状况就严重起来。
儿子革永富:出气嗓子有痰,呼噜、呼噜的,有点变色的,变青色的。
大家赶紧停下车,将胡凤英从车上抬到路边通风。
儿媳:说把他抬在地上,可能比较好点。
解说:大家一边照顾胡凤英,一边迅速给辽源市中心医院拨打了急救电话。可没想到急救车却被挡在了收费站。虽然赵医生异常愤怒,收费员王宏达却对赵医生的生气毫不在意,他认为自己拒绝他们过站并没有什么错误。
收费员:职责所在,我毕竟在那块责任收费,因为毕竟我是依法收费的。
不仅如此,对赵医生三人在收费站里的态度,王宏达显得很不满意。
收费员:始终挺不好,他从到这儿块就挺不好,进来,我让他交费,他就挺不好,态度。
王宏达认为,三人如此恶劣的态度,表明他们并不是真的要过站急救病人。
收费员:给我感觉,就是来取闹来了,不像是急救病人。
收费员的说法无异于火上浇油,不让过站不说,反而找借口推脱责任,这让赵医生三人异常气愤。
司机:当时这个事太让人气愤了,再说,医护人员是救死扶伤,他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解说:可是,三人的生气没有丝毫的作用,收费站通道的栏杆纹丝不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胡凤英的状况也越来越差,那边病人的家属急得团团转。
儿子:我母亲趟在那儿,昏迷不醒。我看还没来,我就着急,那时候。
解说:不知所措的病人家属一边小心地照顾着躺在地边的胡凤英,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急救车的到来。他们知道,晚一分钟抢救就意味着病人多一分危险。那么,急救车究竟能否过站?病人又能否得到及时救治呢?就在双方相互对峙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5分钟。意识到生气不能解决问题,赵医生再次与收费员沟通,希望能早点过站。
赵医生:我就跟他说了,我说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说假如换作你自己的亲属在前面,你会去怎么想。
可是,赵医生的解释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看着实在没有办法了,心急火燎的赵医生灵机一动,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赵医生:实在不行,我说这么的吧,我说把手机押下去,我说怎么地这手机也值10块钱。
按说,赵医生的这个办法既解决了燃眉之急,又可以不让收费员为难。可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再次遭到了拒绝。
赵医生:也不行,说我们不能要你的手机。
司机:当班的工作人员的态度比较僵硬,就是说不行。
收费员的屡屡拒绝让赵医生三人非常迷惑,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不近人情呢?
收费员:因为我们收费站有文件规定,不能以物抵费,不能以物品抵费,因为你手机压在这儿,你说好的,等到我拿回去,你说坏的,我没法给你补偿。
拒绝了赵医生抵押手机的要求,收费员王宏达表示可以拿相关证件抵押过站。
收费员:我压你证件也行,押你的工作证,或者行车证什么也行。
可是,三人的证件也都没带。这一下,收费员真的怀疑起赵医生三人不交费过站的原因了。
收费员:他要什么什么没有,第一个,正常交费,他说一分钱没有。第二个,我让他出示行车证,行车证也没有。
可在赵医生他们看来,一再地拒绝他们过站,这是收费员在故意刁难他们,这下,愤怒的赵医生真的急了。
赵医生:我说我没必要跟你罗嗦那些东西,我说患者就在前面。我说患者家属来回你不就20块钱吗?我接完患者回来之后,我让家属直接给你们20块钱,就完事了。
解说:赵医生的生气没有任何的作用,收费站毫不让步。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8分钟,急救车的后面已经排起了队伍,看着状况越来越差的胡凤英,再听听又没了警笛声,收费站那边的病人家属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儿媳:旁边还有人干活,他说这车响咋没动静了呢,你再打电话问问。
收费站这边,急得团团转的赵医生为了不耽搁救治,无奈之下,拨通了患者家属的电话。
儿媳:他说我们身上没带钱收费站得收费,他说看你们家属能不能给送钱来。
赵医生:我说你们赶紧过来人,把钱交了,赶紧放行,完了之后我们赶紧去救患者。
接到电话后,患者家属乘坐三轮车很快就赶到了友谊收费站。
儿媳:我们在农村又打了一个出租车,去给他送的10块钱。
解说:钱交了,通道栏杆终于抬了起来。此时,时间也过去了近10分钟。10分钟的僵持后,120急救车终于呼啸着向患者病发地冲去。
可是,任凭医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留住她的生命,胡凤英在到达市中心医院十几分钟后被宣布死亡。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显示,胡凤英死于心脏猝死。这让她的家属非常的气愤,认为是在收费站耽搁的10分钟时间葬送了胡凤英的生命。那么,这10分钟对胡凤英的死到底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院长:那就是当然重要,那就看这十分钟在什么时候,如果病人当时咱们医生在身边,病人就出现这情况,一部分病人还是有抢救过来的。
胡凤英死后,她的家庭蒙上了沉重的阴影,虽然事隔近3个月的时间,但一家人至今仍沉浸在悲痛之中。说到胡凤英的死,他们仍然气愤不已。
儿子革永富:人都有危机的时候,即使他没带钱,应该收费,抢救病人的时候,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这么大的事情,你做儿戏,太没有人情味了。
胡凤英老伴:我们感觉冤枉,这个气怎么都出不来,太憋屈了。
而在当地,胡凤英的死也引起了轩然大波,被传得沸沸扬扬,人们纷纷指责收费站的不近人情。
群众一:120都是抢救人的,不是货车,货车他应该堵,120不应该堵。
群众二:你堵着干什么,病人过去了,家属能不给他钱吗?
面对着人们的议论,处于风波中心的友谊收费站的迟站长显得很是不解,明明是收费站工作人员在按章收费,却惹来非议。
站长:我们没有违规收费,我们的责任有多少,谁的责任。但是你什么也没有,蛮横,态度还非常不好,我们收费员怎么去理解呢,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想想。
可在赵医生他们看来,收费站这样收费很突然,也很不合理。
120车司机:我们救护车以前出去接患者,没收过费。
解说:但是2004年11月1日在全国实施的《公路收费管理条例》却改变了这一习惯,条例的第七条明确规定,免征通行费的车辆范围并不包括医院120急救车。面对着这样的规定,急救车司机很是委屈。
120车司机:从来没有收到过(条例),也没有看到过。
收费员:不可能,因为今年的3月30号,已经发传单了。特别是以前免费现在不免费的车辆,我们都特殊的给传单,像O牌、120的,我们都特殊给多给两张传单。
解说:如此看来,120急救车认为收费站对他们不收费是理所当然,收费站则在遇到特殊情况时对收费的处理显得不灵活,如果双方都对自身加以约束,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目前,死者家属正积极准备将收费站和医院告上法庭。
主持人:收费站的同志挺委屈,我明明是在执行国家法规,怎么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了?120的医生们也觉得自己没错,我急着要去救人,你怎么还跟我要过路费呢?大伙一定想知道,规定可以免费通行的车里,怎么会没有120呢?我估计,这可能跟120出诊要收费有关,因为你要跟病人收出诊费,所以像什么过路过桥费你也得交。当时120上有3个人,都说没带钱,连可以抵押的证件都拿不出一个来,这种事儿要让人相信,估计就是数学家来了那也得算半天。万一这就是实情呢?收费站该不该让它过呢?咱们说一个类似的事啊,产妇临盆、学生高考遇上堵车了,交警带着他们一路逆行超速外带闯红灯,最后安全送达,这新闻一出来,人人都挑大拇哥,怎么没有人说那个交警知法犯法呢?制度应该被执行,但它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人的问题,紧急关头就得特事特办,什么是紧急关头,咱不是说了吗,人命关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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