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日鹏一遍遍地摸着自己的光头，眼神迷茫，嘴里嘟囔着：“我怎么回大连，我怎么面对马导啊……”
九运会成了这位前两届全运会男子3000米障碍赛“双冠王”的“滑铁庐”。今天上午，他在小组预赛里跑了个倒数第一名。
“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比赛结束很久了，他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叨着：做，梦，也，想，不，到。
赛后，孙日鹏在运动员更衣室里枯坐无言，良久才出来，站在体育场外的阳光下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四顾茫然，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一切太出乎意料。
比赛刚开始时，他还跑在第一位。黝黑的皮肤，新剃的光头，再加上过去显赫的成绩和“马家军”首席男弟子的身份，他自然成为记者捕捉的明星。看台上赞助“马家军”的一家企业还打出了“庆祝胜利”的横幅，但第三圈时他被其他选手拉下了，越跑越慢，最后一圈时，他已被甩得很远，孤零零一人跑过终点。观众哗然，那家企业也无趣地收起了横幅。
“我复出就是为了拿金牌，谁想到连决赛都进不去！我是两届全运会冠军……”他摇着头，巴掌习惯性地摩挲着脑袋。刚才比赛他尽力了，大汗淋漓，而光秃秃的脑袋上又冒出汗来。
孙日鹏今天的成绩是9分14秒59，而他所保持的全国纪录是8分10秒46。今年27岁的孙日鹏是第一位夺得3000米障碍跑亚洲冠军的中国人，从1993年七运会开始到1997年八运会结束，他一直在这个项目上“笑傲江湖”。
江湖依旧，人却老了。孙日鹏挂着的运动员证上，贴着他当年参加七运会时拍的照片，一头浓发，英气逼人。他向记者介绍照片来历时，感慨不已：“对我来说，机会已经不多了。”
孙日鹏去年3月复出，但实实在在只训练了8个月，去年10月他遭遇一场车祸，左边锁骨粉碎性骨折。八运会后，他开始担任“马家军”教练。
无独有偶，前世界冠军、马家军第一代弟子刘东也在昨天的女子1500米预赛中跑出了倒数第一名。重出江湖的两员马家军名将，却先后以人们意料不到的惨败折戟九运会。
此时马家军，已非彼时马家军。无可奈何花落去。（肖春飞 范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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