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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采风《面食人生》1月13日  

央视国际 (2005年01月13日 15:49)

  黄河, 中国境内一条长达五千多公里的大河。她穿梭于中国的北部,以她那大自然赋予的力量,塑造着中国大地上的古老文明和现代文明。

  一次的偶然,人们发现用石板将谷浆烤熟食用,非常地好吃。于是,石烹的时代,徐徐拉开了序幕。华夏第一饼,尧制石饼就此诞生。现在在黄河沿岸的农村,你仍然会看到人们拿着麦香浓浓的“石头饼”“石子馍”走亲访友。

  炎炎烈日下,勤劳的黄河儿女,在一片片或肥沃或贫瘠的土地上,播撒着希望的种子,世世代代,一如既往。几千年的生产加工,从最初的石磨盘 、石碾子,到今天的联合收割机,人们的餐桌也日渐一日的丰富多彩。在普通的黄河沿岸家庭中,主妇就能做出几十种面食;到了专业厨师手里,面食品种更是难以胜数。

  一团团的面在他们手里转眼间变化着,片的薄如纸,条的像银链,细的如发丝,丰富多彩的种类让人眼花缭乱,精巧的手艺更是让人赞不绝口,此时的面食是一种技术,也是一门艺术。

  采访:民俗专家 李先民

  “在2000多年的历程当中,形成了擀、抻、揪、切、削、压、捻、搓、拨、擦、剔、溜等多种制法, 以及煮、蒸、炸、烩、炝、卤、拌等多种烹调方法,和鲜明特点的春季浇卤面、夏季凉拌面、秋季卤炒面、 冬季热汤面。”

  中国山西省素有“面食之乡”的美誉。这里保留着完整的历史美感,每条街,每道巷,每个大院,都浸透着深深浅浅的历史。就连它的面食,也那么韵味悠长。

  最为常见的刀削面,就有着一个久远的传说。

  采访:刘当成 中国烹饪大师 餐饮业国家级评委

  “元朝的时候,害怕人们起来造反,所以把各家各户的金属器具全部没收掉了,包括菜刀也没收掉了,只给少数几把刀给几户人家轮流的用。有一天,有位老者想做切面条把面已经和好了,也擀好了,就等着刀结果到他家去。另一家人说他家已经拿走了,所以这个老者感到闷闷不乐,他很生气,于是低着头往家里走,在路上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硬东西,拿起来是一块铁片,拿起这块铁片他就回了家,回去以后, 他的爱人就问你拿到刀了没有,他就说没有拿到,后来他从衣服里拿出铁片,他爱人说你瞎侃了。一个侃字提醒了他,把它磨的光滑一点,咱们拿这个试的砍一砍,这个面当时做出来是一个片。”

  一个城市的精致和韵味,也许就是它的饮食,辉煌的建筑是它的面子,而小巷子里藏着的美味小吃,则是它的里子,代表了这个城市的情感和气质。

  这种被称作“亲疙瘩”的小揪片,是中国山西省中部地区人们最喜好的一种面食。在商业气息浓郁的今天,“亲疙瘩”也已注册商标,这种原本流行于局部地区的面食,已经名扬各地。山西城镇街头,大大小小的食肆一般会用两种面食做招牌,一个是“猫耳朵”,将小面块捻成猫耳朵的形状,样子十分可爱,而且很有嚼头。另一种就是“莜面栲栳栳”。

  这是山西西北部农村广泛食用的一种面食。“栲栳栳”是山西的土话,“栲”有着密不可分的意思。通常要将每一个卷成卷后放在蒸笼里,一个紧挨着一个,排满后放入锅去蒸,因为只有抱团,才能群立。

  中国西北部地区的气候水土,对于杂粮是一个很好的生长王国,耐寒耐旱的莜麦、荞麦、 豆面成了当地老百姓最主要的饭食。在那些很难看到白面的日子里,他们把杂粮的花样,不断翻新,精心打理着自己的餐桌。

  这块简简单单搓莜面的石板,是他们用坚硬的石头一点一点磨出来的。然而灾荒和战乱,打破了原始的宁静。

  黄河中上游人们的饮食习惯,也随着历史的大迁移,传到了中国的许多地方。在那个时候,面食的种类还不是很丰富, 但面条烧饼馒头已是常见的主食。伴着黄河,守着黄土,古老的碾子碾出了黄河人的一天天,一年年。

  位处黄土高原的山西,气候干旱,地少人多,锄禾日当午的辛劳,依然换不来一家人的温饱。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把吃上馒头当成追寻的梦想。有的人选择了出走, 想走出这片由砂粒、粘土、方解石混合而成的黄色土地。走出去,可能会找到生路。

  一道道关隘,隔开了万水千山。时空的远隔,揪心的思念,留守在家的主妇们,只能反反复复的折腾手中的这团面,相思拉面也就在这样的反反复复中诞生了。

  细如发丝的面条,缠住了亲人那颗漂流的心。虽然只是个美丽的传说,但流传至今的拉面确实让人惊叹不已。当拉到十二扣、十三扣时,就真正细如发丝了。

  “空心拌汤”在中国的民间已经失传了,倒是有一种叫做 “空心粉”的面食似乎与空心拌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泛着点点黄斑的食谱,字里行间,明目繁多的菜品名称,精良考究的制作工艺,印记了曾经的辉煌。

  当地人说,那时候,买卖字号人家吃的讲究,他们吃出了花样,吃出了气派,也吃出了儒雅,更吃出了面食王国的雅号。

  像所有的晋商一样,王家也终究难逃衰败的命运。这些历经风雨的砖瓦廊柱,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的兴衰荣辱。如今,它依然在用那苍老的躯体,为后人遮风挡雨。

  这个小院住着王家的第二十二代子孙,前辈的辉煌,在这里已然没有了痕迹。只有这刻着丁亥年的河捞床,还在唤醒着人们的记忆。而今,那些繁华的过往,已如谢了幕的演员,静静地站在帷幕之后。但古老陈旧的河捞床,仍然吐出了一根根细润光滑的面条。

  不论是在显赫的王家,还是平常百姓的生活中,这种被称作“河捞”的面食,在当地都是用来招待最受欢迎的客人的。

  黄河依旧,村庄默默,世世代代的黄河人耕耘着梦想,延续着生命,固守着黄河所赐予他们的那些有关生活的烙印,就像这里的人们依然坚持每天只吃两顿饭的习俗一样,所有古老的传统,执拗地表达着它顽强的生命力。饮食风俗,也就这样人相习、代相传了。

  61岁的张来香老人,是这个村子里头的“大红人”。村里哪儿办红白事,哪儿就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做花馍,是她的拿手绝活,在黄河沿岸的农村,有了这个手艺是很受人尊重的。张大娘从13岁开始就跟着母亲学做花馍,这双陪伴了母亲大半辈子的铜筷子,如今在她的手里翻飞游走,继续着曾经的使命。

  这种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无从考证。在张大娘的记忆中,母亲的母亲,就曾步履蹒跚地在灶台前忙碌地做过从祖上传下来的这些手艺。这种俗称“花馍”的面食制品,在整个黄河流域都流传盛广。

  这是一个给孩子过十二岁生日的场景模拟。这个类似项圈的馍,小孩过三岁、十二岁生日的时候,要蒸这种项圈馍。民间有种说法,项圈就是护身符,吃了以后,可以保佑孩子顺顺利利地度过漫漫一生。

  采访:民俗专家 李先民

  “从幼童到老翁,岁岁生日蒸花馍,同样是含糊不得的。比如说婴儿满月要吃鼓鼓馍、枣长花馍,象征着从此敲响了人生的旅途的起点、鼓点。枣长花馍寄托父母对儿女的一种期盼,快快成长、早成栋梁。周岁的娃娃要吃鱼馍,寓意他生活富裕、岁岁有余。青年人结婚的时候要吃花馍,色彩绚丽、争奇斗艳,象征着夫妇俩幸福美满,生活从此节节高。老人们过寿的时候蒸寿桃,愿长寿比南山、福比东海。当老人离别人世的时候,家人和邻居也要蒸一些花馍,用于祭奠把一生的功过,都包在花馍内。”

  黄河人的一生不断与花馍结缘,而花馍也深深地融入到了他们的生活中。

  过去的岁月,人们对天灾人祸无能为力,当一次次的打击,突如其来的时候,除了不解、无奈和承受,没有可能做出更好的诠释。年复一年,日积月累,那些积攒于心的渴望和企盼,需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于是,人们在自己周围的物件中,寻找着某种寄托。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的这团面,自然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种用黄米面做的“糕灯”,形态多种多样,说法和讲究也大不相同。包袱样子的这个“糕灯”,放进衣柜里,象征着衣服从此可以很多很多。放在房檐上,是希望能把钱抓回来。有时候,也取其谐音,步步登高的意思。个子低的孩子,拔一拔“糕灯”,就可以长个高个子??有太多的期盼,太多的向往在糕灯里闪烁,黄河岸边,从不缺少生命的希望,迎风的点点灯火,点亮着黄河儿女对生活的感动。

  点点跃动的火苗,照亮了多少人的人生路。所有美好的祝福,承载着生命的希望,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生不息。面塑艺术,理所当然地成为这种祝福的主要手段和心灵表现天地。面塑使习俗成为一种充实的文化,习俗又为面塑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土壤和空气,最终使民艺和民俗成为一种文化整体。

  面塑还有这样的一种功能,那就是作为艺术品来供人观赏。这是一组“老鼠娶亲”的面塑,喜庆洋洋的老鼠家族正在为女儿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吹吹打打,真是好不热闹。

  动人的传说,在民间艺人的指间演绎成了一个个精美绝伦的面塑作品。玲珑精巧、花色绚丽的面塑,带着古老的神话传说,浓郁的地方风情,向世人展示着它的绝美身姿。

  黄河流域盛产小麦。从远古的尧王饼到今天的鲍汁面,从封建宫廷中的豌豆黄、小窝头到民间的栲栳栳、刀削面,多种多样的面食,让人们得到满足、得到美的享受。而面食和深爱着它的黄河儿女,在历史的风雨沧桑中,演绎着他们的故事,诠释着他们的文化,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责编:红立  来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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