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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2005》关键词之守护 

央视国际 www.cctv.com  2006年02月27日 12:53 来源:CCTV.com

  最近这三个月,对郭德纲的报道和采访都越来越多,这位“非著名相声演员”因为对传统相声的执著和坚守,得到了人们的关注和喜爱,也让人们重新看到了相声艺术的希望和前景。在对2005年的文艺盘点中,《艺术人生》也将郭德纲请到了《温暖2005》的现场。让观众朋友一同分享他和相声的故事。

  郭德纲:剧场演出是我的根

  1995年,郭德纲第三次进北京,住大栅栏,最苦的时候身无分文,但他从来没有放弃和绝望过,他说:“我来的时候就很有自信,我打天津出来到北京发展之前仔细考虑过这些事,其实我在天津娶妻生子过日子可能也会挺幸福,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能很好地过一辈子,可有一天我真老了,我抱着孙子看电视,一指里面那演员,说‘你看见了吗,当初你爷爷要去北京比他要强。’孙子就得说‘你早干吗去了’。是不是?所以说想来想去还得来一趟,当初有一句很难听的话,是条好狗也得上北京叫唤叫唤去。那会儿特别兴这个,全国各地的唱歌的、唱戏的、演电影的、说相声的、打板的、卖艺的、耍猴的、耍狗熊的都得到北京来发展,于是就趁着这股风来了,来之前我也想了我都能干吗,我会说相声我会说评书,我会说单口相声,我会唱大鼓,我会唱戏,我能勾上脸,勒上头圈、穿靴子,直五直令的像评剧梆子可以唱个几十出,走个场面翻个跟头咱也会来。会这几样我估计到那还死不了,所以到北京之后冷静想了想怎么活,这几样倒是都用上了。”

  “最初的时候,我曾经给一个人说过相声。场子里二三百座位就一个人。现在说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在当时是很辛酸的。我那会儿在后台定了一规矩,只要有人看,咱们就得说,能多留下一个观众就尽量留下一个,结果那天演出就真来了一个人,前后台都问我怎么样咱演不演,我说那就演吧,台底下坐一个人,开场的是我们一个老先生邢文朝先生,说单口,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说了一半台下这位手机还响了,台上就停下来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连说对不起。并且跟对方说‘我听相声一会儿再说’,他挂了。一直到我上场,我就说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太有钱了,你今天包场。但是不是我吓唬你,你要好好听,你要上厕所必须跟我打招呼知道吗,而且今天动手打起来你跑不了,后台好几十人呢,现在这一说大家都乐了,这当时很尴尬的一件事情。”

  就是从一个听众说起,郭德纲的相声走到了今天,现在,很多的“纲丝”都会为了听郭德纲的相声提前几个月就开始订票。更有朋友建议他走进大剧场,走进电视。而对于此,郭德纲自有自己的认识:“我并不排斥其他形式的演出,但剧场演出是我的根,甭管是广德楼还是天桥,咱们哥儿几个还会坐那儿聊,永远不会改变,因为那是我的根,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摄影:李少林

  白岩松:接下来咱要说说相声,现在好多人一提相声就摇头,觉得有点变味了,但是接下来这个人让相声火了, 让我们隆重地请出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

  德纲,我看了一下您的简历,我看你比我岁数小所以我叫你德纲了。

  郭德纲:应该的。

  白岩松:著名相声演员。

  郭德纲:没有,一直就是非著名,现在也是。

  白岩松:2005年如果要进百度或者进什么搜索网的话,关于朱德纲的文章太多了,你现在的采访排得过来吗。

  郭德纲:也有人前两天跟我说,说你现在红了,我说是嘛,也没人通知一声。可能没有,我自己觉着还是原来那说相声的郭德纲。

  白岩松:就最近这三个月以来这采访的电话接的是太多了吧。

  郭德纲:一个月可能有一百多家媒体吧。

  白岩松:但是看2005年你火了,我就想到更多的是1995年,人说三进山成,你是三进北京,95年是第三回进北京,住大栅栏,最苦的时候有多苦,兜剩下钱最少的时候有多少钱。

  郭德纲:就没剩钱,太苦了,这都过去你怎么知道这些。

  白岩松:什么样当时?

  郭德纲:当初到北京来是想急功近利,实话实说。昨天有一媒体跟我聊天,说你怎么想到拯救相声,我说你别这么闹,我说没有这么伟大跟高尚,当初来的时候很简单,我要成为一个大腕,我成一个很了不起的说相声的,一场能挣很多钱。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个不现实,四处碰壁,早先很多朋友很多关系用不上,人家凭什么要帮你,那会儿知道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得依靠自己,所以说真正冷静下来才发现人活在这世上挺难,那会儿根本就谈不上我是一大腕怎么怎么样,就想我得活下来,这是最主要的。所以说难是肯定难,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来是想说相声来的,想成为一个名家笑星,但是现实告诉你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冷静下来了我不能回去,开弓没有回头剑,我到北京是来发展来的,这么回去无颜见江东父老,跟家里没法交代。

  白岩松:绝望过没有?就觉得这条路真就走不通了。

  郭德纲:那倒没有。我来的时候我就很有自信,我打天津出来到北京发展之前我仔细考虑过这些事,我干嘛去。我不去我在天津娶妻生子过日子可能也会挺幸福吧,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能很好地过一辈子,但有一天我真八十了老了,我抱着孙子看电视,我一指里面那演员,你看见了吗,当初你爷爷要去北京比他要强,孙子就得说你早干吗去了。是不是?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来一趟吧,当初有一句很难听的话,是条好狗也得上北京叫唤叫唤去。那会儿特别兴这个,全国各地的唱歌的、唱戏的、演电影的、说相声的、打板的、卖艺的、耍猴的、耍狗熊的都想到北京来发展,于是就趁着这股风来了,来之前我也想了我都能干吗,我会说相声我会说评书,我会说单口相声,我会唱大鼓,我会唱戏,我说唱戏还不是说清唱,我能勾上脸,勒上头圈、穿靴子像评剧梆子可以唱个几十出,走个场面翻个跟头咱也会来。会这几样我估计到那还死不了,到北京之后冷静住了想想怎么活吧,这几样倒是都用上了。

  白岩松:换粮食了。

  郭德纲:换粮食了,都换饭了。

  白岩松:后来就开始弄“德云社”,开始也没那么大影响,你最少的时候在场子里给多少个人说过相声。

  郭德纲:一个人。

  白岩松:场子里就一个人。多少座位。

  郭德纲:三百,二三百座。

  白岩松:那相声怎么说,要单口吧还算平等一对一,这两个人说相声观众才一个。

  郭德纲:这个很可乐,现在说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在当时是很辛酸的一件事。我那会儿在后台定了一规矩,只要有人看,咱们就得说,能多留下一个观众就尽量留下一个,结果那天演出就真来了一个人,前后台都问我怎么样咱演不演,我说那就演吧,台底下坐一个人,开场的是我们一个老先生邢文朝先生,说单口,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说了一半台下这位手机还响了,台上就停下来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听相声一会儿再说。”。就这样一直到我上场,我说你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太有钱了,你今天包场。

  但我不是吓唬你,你要好好听,你要上厕所必须跟我打招呼知道吗,而且今天动手打起来你跑不了,后台好几十人呢,现在这一说大家都乐了,当时很尴尬的一件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找这个观众,当时是在大栅栏的广德楼,我估计他不是北京人,很可能是一个路过这儿的,不知哪的游客是进来坐这歇会儿,喝口水吧。

  张越:就被你给扣住了。

  郭德纲:如果你有机会能看见这个节目,我希望你找我一趟,你是我那会儿十年艰苦岁月的一个见证人,找着我我给您一个永久性的纪念卡片,你可以终生到德云社里看演出,我很希望他能出现。

  白岩松:后面火了,很多事我都放下就不表了。

  郭德纲:好。

  白岩松: 2005年对1995年第三次进北京的郭德纲来说十年磨一剑他成了,但大家关心又来了,人家成了是因为人寂寞地守着天桥那块地,就把这相声又走回民间,真火了,可是现在你一真火了,就怕你四处的事一多了慢慢这相声又吹了。

  郭德纲:有人问过这个。这些日子媒体特别多,好多媒体问我,你看最近很多媒体扎堆采访你,你有什么想法,我说你们问我,我有什么想法,你们采访我呢。有人说了现如今您怎么怎么样了,您会不会飘飘然,我说这个大伙儿应该放心,我这人最大特点耳朵根子硬。我要认准说这道没错的话,我不会受旁人左右,有人夸我你就是艺术大师,你就是相声表演艺术家,中国相声就靠你拯救了。

  郭德纲:我哈哈大笑我说您这开玩笑了,我不够这个资格,一个行业有一位艺术大师,一百年出一位大师了不得了,两三位艺术家那就算高产的了,而且艺术家不是说是自己封的或者主持人封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就是一个说相声的,没有比别人高到哪去,你这么夸我,我没那么大能力,指着我拯救相声这开玩笑了,这是全体相声界同仁的事,大伙儿一块努力团结才能做到。对我来说莫说振兴相声,振动我都不敢说,我所谓振动也就是咱们的手机调成振动搁在那,嗡嗡我就这么大劲,这就是我,所以我没什么高尚和伟大。也有人骂我,骂的比夸的这还狠,你一分钱不值,你就是一个什么相声败类,你就是什么,说得挺难听吧,我也知道他也不是说的是我,是吧,对我来说我了解自己,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就是一个爱相声又会说相声的普通相声演员,我拿相声当我的命,我没指着它发家,没指着它吃饭。所以我说,现在如今有这么多媒体采访,其实对我来说耽误事,这一天得拿出好多工夫跟他们去聊天,一来来一帮都问,你怎么怎么着了,还有人说你看他说的都一样,那废话,你们问的都一样,有一个问我饺子或馅我就单不一样了。我很担心,要是真有一天没有工夫弄相声这是让我后悔的事。

  白岩松:我问我这儿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郭德纲:您说。

  白岩松:一定火了之后就会有火了的待遇,采访是一个,我加引号了,接着可能还得上电视,我看消息上了北京台的春晚了,接着还要上等等很多,相对来说自由度也比较大的德云社和天桥的演出来说,你的底线是什么?

  郭德纲:没有什么底线,首先剧场演出是我的根,二我今天就小剧场,甭管是广德楼还是天桥包厢,卖五十元一张,有永远不会改变,人提过越说这个来越火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到大剧场,我说这个不排斥,我有可能下午就保利,明早起上来就是长安。

  后半夜就天桥剧场,这都背不住的事。

  白岩松:但是晚上七点来钟我都在这儿。

  郭德纲:对,说这个保利咱们那八百九百卖一千四也干得出来。这说您有钱您开着大奔捧我来,欢迎,咱保利那见,看完了,晚上七点天桥那二十块钱一张咱们哥几个还坐这儿聊,那是我的根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的。

  白岩松:但是假如,假如温暖让您来段温暖的相声,警察让您来段警察的相声,教师节得说教师等等。你这时候的底线又是什么?

  郭德纲:这东西是这样,首先你让我说的是什么,让我说的是相声这就好办,好多人问我郭德纲说了他不上电视说相声,他很排斥什么相声电视,其实这个也不准确,我从来没有反对过电视上播相声,因为什么呢,咱们举个例子来说,好多我们出去演出去,这个地可能什么都没见过吧,但是他知道这个演员是谁,这个是谁我们在电视看过他,电视总归作为一种能够普及的东西对相声有好处,可电视不是万能的,咱们下午四点饿了还没做饭呢,出去咱们找一什么地买一汉堡吃,快餐它是有他的用处的是不是,那么你进了肯德基你非要一佛跳墙那是你的不对。真正能够让相声伸开腰,把它的滋味说出来还得在剧场里边。那么电视上更多人知道了相声,剧场里边相声伸开腰我觉得本身它并不矛盾,至于您说的什么植树造林就是好了,什么歌颂一下白岩松同志怎么怎么样了是吧,这种相声也不是不能说,说完了之后如果说观众看完这还可以。这段相声还不错,那就可以说,那看完之后连您带我都搁一块卷了,咱就别干这事了,您说是不是,您这太热闹了。

  张越:那最后我问个问题,饺子馅怎么和。

  白岩松:饺子馅到底怎么和。

  郭德纲:这事是这样的,你得买一盆再买肉,现在《艺术人生》都改了烹饪节目了是吗。

  张越:开个玩笑,我看到那个好多关于您演出消息的时候我当时也特别吃惊,因为呢,现如今大家都说这个相声实在是不火,非常非常的凉,但是呢,我们一边看到很多非常有名的相声演员已经都快改行了,同时我们看到一个完全以前知道的一个不出名的相声演员,他的相声专场能弄到一票难求,得在网上定票然后得高价倒票,为什么呀?你想过吗?为什么是你火了?

  郭德纲:咱不提别人咱就举个例子来说,咱们中国的这个相声它是很博大精深的,从清朝末年开始有,多少代的艺人他全家都指着相声活下来的,短的不敢说,百十来年他养活了很多相声演员,说明这个东西有生命力,他能让人吃饭甚至养活糊口日子过得很好,但是这东西跟观众之间是互动的,你给了观众什么观众给你什么,咱们到饭店点菜,打开来菜谱七百多道菜,我来一这个,没有,不会,我来一这个,这这不会,你会什么,我就会一拍黄瓜,你点什么我也是拍黄瓜,你什么时候来我也是拍黄瓜,观众就吃腻了,人家走头走了厨子在骂街,你看他不支持我们这个烹饪文化,那就不对了,应该是自己好好地琢磨一下,作为演员原来说你给了观众什么,观众给你的回报就是你评定的分数,我们到今天也是如此,我们整个演出我们统计过,我们演了六百多档节目,这些节目几乎重复率很低。今天演了节目你下次再看大约可能俩月之后了,观众总有新鲜东西当然就爱看了,关键一点就是你不要低估了观众的智慧,我在后台教育演员,我说你们千千万万可不要小看观众,藏龙卧虎滴溜出来一个来就比你强,你瞧不起他他就给你来个样看看,所以记住了做演员的要尊重观众,这是最主要的。

  白岩松:我再加一个生活问题吧。

  郭德纲:您说。

  白岩松:北京数南城发展得不快,我专门去了一趟天桥剧场,我就感觉像鹤立鸡群,周围的建筑跟它还是有点区别的,相当多的收入不高的人住在那附近,我发现郭德纲一进北京就在南城晃悠来着,开始在大栅栏,说相声在天桥,自己的住家在西红门,那可是郊区的正南面。什么时候打算日子改善一下,奔北面和东面发展发展。

  郭德纲:太堵,这边道顺。

  张越:相声可能真的就应该有这么一个民间的土壤,它才能回归真正的相声。我跑去天津听相声,就去什么燕乐茶社什么的,然后你看到的那种感觉跟你平时在电视台里演播室,大剧场里面相声的味道完全不一样,相声可能就应该在那种接着地气的地方才会有生命力。

  郭德纲:对,这个就跟咱们种花似的,花盆也能种花,你找一饭盒搁点土也能种花,咱弄一罐头瓶也能种花,按说哪个合适还是得花盆里面。

  白岩松:所以我说你一直在南半拉晃悠,就是那些普普通通挣钱不多的老百姓,最初相当多的听众是他们。

  郭德纲:对。我的节目里所表现更多的也是普通的老百姓。现在一系列什么《我这一辈子》《我要幸福》这几个活都是说的小人物的憧憬,小人物的豪情,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本身我就是一小人物,就一普通人,我接触的也都这样的,我也没怎么接触过说非洲哪一国家娘娘,哪的酋长是吧,这个高级人物咱们也没见过,我理解老百姓的生活,我也知道相声更多的是面向的是老百姓,它不是庙堂文化,就是草根文化,他不接地气那是必死无疑的。

  白岩松:非常感谢。(摘自《艺术人生》温暖2005)摄影:李少林

责编: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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