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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80后一代的声音

央视国际 2004年09月08日 10:38

  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这里是《五日谈》的《读书时间》,我是主持人刘畅。我手上拿的这本书叫《红X》,它之所以引起我们的注意,是因为它第一版的印数就高达20万册,进入了畅销书的行列。这本书的作者是80后一代作家李傻傻。所谓80后一代,是指那些出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进入21世纪后在中国文坛崛起的一辈新人。作为一个群体,他们具有一些共同特点,例如几乎都从中学就开始写作,几乎无一例外地承认自己的写作立场完全是个人化的,还有他们在同龄人当中都拥有非常巨大的读者群。


  文学评论家白烨说,80后一代这个由文学少年和文学青年构成的新的文学群体,正在以不可阻挡之势长足崛起,与此相联系,一股清新的文学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虽然“80后”大多属于蓓蕾初绽,刚露锋芒,但在他们身上,确实已表现出一些逼人的英气与喜人的才气。

  作家马原认为,一部分80后作家的作品已经超越了青春文学的范围,他们的写作已经呈现出和上世纪80年代那批先锋作家一样的势头,一样的扎实、沉重,甚至还有那一代人所不具备的东西。

  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以小说《无主题变奏》一炮而红的先锋作家徐星感叹道,80后一代中,有些作家的作品好得让人嫉妒。

  文化评论家解玺璋则认为,80后一代的出现,昭示着当今文学观念的解放。文学不再神圣了,谁都可以写,能感动人的文字都应该是文学,再不能用过去那种贵族似的态度、僵化固定的观念把它限制死了。

  我们今天的话题就从这套书《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谈起。这本书里收录了74位80后一代年轻写手的作品,被人称为80后一代的集体亮相。参与我们讨论的是其中的四位作者,他们的名字,年轻读者都非常熟悉,他们是张悦然、春树、李傻傻、彭扬。

  嘉宾简介:

  1、 张悦然,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A组一等奖获得者,现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攻读理科。早期作品《陶之陨》、《黑猫不睡》等在《萌芽》杂志发表后,引起巨大反响,并被《新华文摘》等多家报刊转载。2002年被《萌芽》网站评为“最富才情的女作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樱桃之远》和个人作品集《葵花走失在1890》。

  2、 春树,2000年从北京某高中辍学,开始自由写作。热爱摇滚,热爱朋克精神,热爱诗歌,热爱小说,热爱鲁迅。她的半自传体长篇小说《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目前已被译成十几国文字,在欧美等地出版。今年2月2日,春树的形象,登上了当日出版的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

  3、 李傻傻,原名蒲荔子。曾于“新浪”、“网易”、“天涯”三大网站同时发表作品专辑;《芙蓉》、《散文天地》、《花城》等传统文学刊物相继推出他的小说、散文等作品。长篇小说《红X》初版首印20万册,以散文为主体的个人作品集《被当作鬼的人》,据说印数也超过10万册。

  4、 彭扬,现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中学时代起,其作品就在《人民文学》、《青年文学》、《人民日报》、《当代》、《中国校园文学》和《芙蓉》等多家权威报刊发表,先后获得18项文学类全国一等奖和日本“少年村上春树”文学奖、英国弗吉妮娅·沃尔夫文学基金。他的长篇纪实文集《天黑了,我们哪儿去?》将于今年11月推出。

  在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我想请我们四位写手,用你们个性化的语言,简短地表达一下你们的写作立场,算是文学自白。


  张悦然:我觉得我一直都特别喜欢两个词用在我的写作里面,一个是沉和,沉是沉重的沉,和是和睦的和,然后还有一个嚣艳,嚣是嚣张的嚣,艳是艳丽的艳,我觉得这两个词既是我本人的两面,也是写作中的两面,我觉得写作当中既有那种特别稳妥,特别深重的东西,也有颜色特别浓郁的跟我们这种年龄特别相称的东西,我觉得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就像我今天穿非常素的衣服,一样艳不可挡。

  春树:在我的小说里很少用到形容词,我希望一切都是极简,最简单的,用最直接的口吻来说出,而且我不喜欢做总结,我认为人人都可以写作,但不一定人人都是作家,我也不觉得我是作家,关键是那种诚实和客观是我觉得是一个写作者的基本立场。

  李傻傻:我觉得写作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天赋一个是造化,天赋就是先天的,造化就是努力和机遇,不是说谁都有能力干什么事,但是也不是说有能力就能干什么事,所以到底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觉得还是要时间来证明。

  彭扬:我觉得我的写作动机只有两个字,就是去了解,我觉得我们人一生下来就是包裹在皮肤四壁之内的幽暗灵魂,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了解,我觉得能够让我们发现问题,我觉得进入了问题就进入了状态,创作是一种状态,灵感也是一种状态。我觉得我的写作是一种理性和感性并进的写作,对于生活我一直在调动积累、开放感官,进行提炼。

  主持人:我们继续,还是从张悦然开始。很多人知道你的作品,好像都是《陶之陨》,在这之前你很早就写过小说,并且在国家级的文学刊物上发表你的作品,那个时候你14岁,所以很多人都说你的职业应该跟文学有关,可是你现在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张悦然:这个可能跟我的家庭背景有关,我父亲他是中文系的教授,我从小就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父亲的多数朋友也是中文系的老师或者教授,所以我对中文系就没有新鲜感,而且我觉得写作和读中文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一直都觉得写作是一件,可能自己的努力或者说自己的造诣更多的一项活动而不是说靠外界怎么教,并且我也觉得,理性思维对一个作家或者说对一个艺术家来说都相当重要,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巩固这种理性思维,把这样一条道路走得长一点,因为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不缺乏感性思维的人。

  主持人:你刚才表达立场的时候,你就说你喜欢造词,发现你还爱造字,你向鲁迅学的喜欢造字?

  张悦然:我是觉得娓娓动听的那个娓觉得它不太好看,觉得尾巴好像不是一个特别美好的东西,所以我就把尾巴的尾改成了伟大的伟去掉单人,因为我觉得这样竖着拉起来挺好看的。

  主持人:觉得挺好看的你就那样写了。

  张悦然:对,我觉得既然鲁迅都能造字,为什么我们不能造呢,然后我还查鲁迅的字已经被字典收进去了,以后可以考虑把我们造的字也收进去。

  主持人:那我们说这本书,书里面有一个个人的介绍,是自己写的,你说:我的教堂、我的十字架,和我的长睫毛的天使,这些反复在我的文字里,希望你们原谅它们的冗长。可以用煽情、小资或者其它更加有力度的词汇来形容我,可是但愿不要这样来形容我的它们。你对别人来这样形容你你是能够承受的是吗?

  张悦然:我觉得我写出来的东西,就像是他们已经脱离我了,他们就像氢气球一样飞上天空了,所以我总是觉得它们应该在比我高的地方,所以我自己都愿意仰视他们,所以我觉得别人要说的话就说我。

  主持人:你是怎么面对这些批评的声音呢?

  张悦然:我其实最怕的不是批评,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可能根本没有认真读。然后我去各地比如说做活动,或者说签名的时候我真的不害怕大家提意见,我害怕大家问的是那种,说我还没读过你的书,你能告诉我你的书里写的是什么吗,有这样的读者我就觉得特别头痛。

  主持人:有一个读者他发表的自己的见解,我就着重念批评的这些,他说:张悦然的文章缺乏一种厚重。场景、道具甚至是话语有太多的相似和重复,同样的香水、同样的音乐、同样的陶制钮扣,同样的感受,重复太多有的时候是为了强调,是为了表示喜欢,但是太多重复也是一种负担,而且没有新意。要让人记住你的作品,应该是下一本而不是最早的一本,期望成功的作家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张悦然:先谢谢这位读者,我觉得说得挺有道理。因为可能还是跟自己的阅历有关系,经历的事情很有限,所以想完全跳出那种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我不太希望现在我在写作上忽然之间做非常大的转变,这是我自己不愿意去做的,因为我一直觉得写作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是一个非常自然的过程。我非常喜欢父亲给我起的名字,悦然,首先“悦”当然是开心,“然”是随性,我觉得随性特别重要,所以我觉得写作也是这样,比如说别人问我说会不会尝试写搞笑的题材,会不会尝试写有痞子味儿什么,我觉得那些不是我擅长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这其实也是资源的最大利用,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

  主持人:然后春树,很多人都想知道,一说春树总是想到村上春树,我看到春树在接受网友访谈的时候,我看春树打出来的文字是这样的:我已经答过几百遍了,不想回答了,你自己上网查吧。现在我们没有网络,没法查,肯定跟村上春树没有关系是吗?

  春树:我觉得有关系也没关系,完全是两个人嘛。和你有关系的就是注定和你有关系,和你没关系的就是有了关系也没关系,我和他有关系的就是两个相同的字嘛。

  主持人:问题是这样,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俗人,他一看到这个想像力有限……

  春树:他想到炒作,对不对?那也没办法,那肯定跟炒作有一定关系。就像《北京娃娃》,很多人会想到《上海宝贝》吧,我承认这个书名是后来书商帮我改的,我的原名叫《冰的世界》。但是我没办法,因为我们不自由嘛,我们作者有时候就像流水线上的棋子,我们能够控制他的文字不被改变就足够了,所以做一些妥协或者牺牲是必要的。


  主持人:你刚才说《北京娃娃》的改名,原来叫《冰的世界》,其实你在书名上的让步不只这一次,在书名上你经常让步是吧?

  春树:对,我总是喜欢那些比较奇怪的名字,但是那些奇怪的名字,大部分的读者可能不会接受。

  主持人:今年的《时代周刊》亚洲版你上了这个封面,当时有人采访你,你觉得特别特别的高兴,你觉得你高兴的是什么?

  春树:我觉得我们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作为通缉犯上封面都会感到很高兴。何况那是一本美国的杂志,美国怎么说在我们看来应该算是遥远的一个国度,有一些梦幻色彩的一个国家。我想他们做采访是非常认真的,他们也看过我的小说,比国内大部分媒体都要认真。

  主持人:它里面以你为首的一批人给你们造了一个词,就是我们汉语拼音的“另类”,你觉得自己另类吗?

  春树: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们觉得另类就是另类吧。我觉得这个词可能都已经快过时了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

  主持人:那愿意被人称为80后的代表人物之一吗?

  春树:我是觉得一谈起代表就要负责任,因为如果说我是谁的代表,也许被代表的那些人还不会乐意,他们会说为什么你要代表我们,如果有人说谁是80后的代表,我也会说为什么他要代表我,我们自己只能代表自己。就代表了,可能过几年就会换成别的人,要是真的当一回事的话那很可笑吧。

  主持人:然后我们就说你的文章,一个是《童年往事》(1、2、3)、《窗外下着雨》还有《故乡》。《故乡》里你有一段话,你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在看这个片子的时候,这种片子对我来说不哭是不可能的,这个是真实的吗?

  春树:很多时候它是一种气氛,你是被动的,可能我当时根本看不懂,但全都在哭,然后我也被感染了,我也哭。

  主持人:还有你很喜欢琼瑶,对吗?

  春树:要这么说我喜欢的人挺多的。

  主持人:但你不否认自己喜欢琼瑶?

  春树:我为什么要否认呢,那是我们的过去,我们初中的时候谁都喜欢她。

  主持人:还喜欢鲁迅?

  春树:还可以吧。

  主持人:好像很多人都说喜欢鲁迅,你就不愿意再提这事了对不对?

  春树:很多人说喜欢我也喜欢,但不想过重地强调。

  主持人:谢谢。现在李傻傻,李傻傻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原名我们可以提吧,蒲荔子,后来怎么就改成李傻傻了呢?

  李傻傻:我的朋友知道就行,你觉得这个名字好玩就可以了,因为没有特别多的文化含义。但总得有个称号,为什么当时上网没用蒲荔子,刚上网,大家都有网名我也想有一个,蒲荔子我打上去了,不好看,李傻傻打上去,一是好玩,二是画面感也比较好。


  主持人:前不久《羊城晚报》发表了一份最新的80后作家的人气榜,你被排在第一位,对于这个你觉得很高兴吗,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李傻傻:应该挺高兴的,就像我得了班级第一名一样,还是挺高兴的刚开始,但是不是说那种欣喜若狂。不是经过努力得到这个宝座,我觉得这种排行榜没有什么意义的,它的意义就是让你高兴一下,就想让大家有点事说,就好像小时候家里有几个孩子,说给谁糖吃不给谁糖吃了,给个糖吃挺甜的,不吃也不会饿死。

  主持人:所以那个时候说是一种炒作,是在给你的新长篇小说《红X》造势,你怎么看这种说法?

  李傻傻:那种说法肯定有,而且这种说法别人又可以说这是炒作,

  主持人:那今天我们要谈你的作品,《1993年的马蹄》,就发现这么一段,如果念给大家的话还是能够感受到你的一种想法,就是关于你上学得到资助的态度,我能念一下吗?

  李傻傻:已经写出来了。

  主持人:如果要我吐露我的心声,比起接受无数人的资助,我更愿意贷款上学,更愿意支付利息,因为那只是经济上的利害关系,我背负它依然能够箭步如飞,所有阻挠终将破碎。

  李傻傻:你想让我谈谈这个看法。因为我这么多年,有时候生活发生一些困难吧,然后会被别人帮助,有时候心里面负担也比较重,因为可能我觉得有这样的传统,从咱们国家的封建时代一直到现在的农村,就是一个人如果想走出底层社会他需要很多力量来汇集,以前是一个家族,比如说从祖上就开始买田置地来供一个读书人,现在不会这么严重,但是至少是亲戚朋友什么的都帮助。而且农村那种功利思想很严重,他会把这种功利转化为道德感,最后不是说你欠钱还帐的问题,你平时你欠了他的钱,就会…

  主持人: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李傻傻:也不会低人一等。比如你不喜欢他,你也得表示礼貌,因为你挺烦这个人的,但是你过年过节得拜访他一下,我觉得这种生活……。

  主持人:违背生活意愿的。

  李傻傻:我觉得开始都是很难受的,但是后来慢慢已经麻木了吧。

  主持人:很多人都喜欢你这个作品,就觉得里面有一种无奈,但是你还有这样一种声音。

  李傻傻:因为我觉得赚钱挺容易的,但是你把道德感消灭是很难的。

  主持人:赚钱一个人努努力就行了,把那个消除要周围很多人来配合,而且你左右不了他们。

  李傻傻:而且很多观念没法改变的。

  主持人:还有就是人们现在称你是“少年沈从文”这个不能不提。有一个说法我不知道确不确切,我也是从他们那儿抄过来的,正好你在,核实一下:而且他认为,“他”就是你,他比同阶段的沈从文写得更好。是你的原话吗?

  李傻傻:其实少年沈从文这个说法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旧话重提的话,我觉得还是说一下。写得好不好,我觉得同阶段很容易看出来,但是我不说现在我已经超过他了,稍微有点文学史的人就知道,沈从文从20岁就开始写,22岁他没写出来什么东西,他当时还受当时流行文化的影响,我觉得那时写的东西跟他后来的那种造诣相比,是没有达到那种高度的。但是我觉得,可能现代社会信息吸收比较多了,大家接触的人不像当时那么封闭了,所以有可能起点会高一点,是这个原因吧,至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主持人:所以你也是经过研究的,前边有一个定语就是同阶段。

  李傻傻:对。我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傻,虽然叫李傻傻。

  主持人:现在我们说彭扬,彭扬里面有两篇文章一个是《秋毫》,还有一个《雨季之鼠》。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在你的自我介绍里面,觉得你很阳光,本来的性格也是这样吗?

  彭扬:对。我觉得一个人活着必须找到自己值得确定的东西作为他生存的理由,我觉得不然你的生命就特别流于虚无,我从六年级开始写作一直写到现在,我不是说急着把自己的东西赶快发出去,然后我就是一直在写,然后不停地拿奖,中途我从初中就开始有出版社找我出书,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主持人:你多大的时候在《人民文学》上发表文章?

  彭扬:高二的时候。

  主持人:你在写《生命启程》的时候,没有因为所谓的课本学习、考试或者其它一切功利因素消耗时间与年华,自由并且充实地生活在文字、色彩、音乐和灿烂的阳光中,你觉得你怎么样拥有这样的良好环境?

  彭扬:我觉得关键看你的心态问题,我觉得你的心态追逐的是什么,我觉得现在的社会是内心生活慢慢消失的社会,你很容易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容易就会迷失,我们经常会想,人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然后我在世界上追求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有人就会把这个跟物质联系在一起,我不是说我不追求物质,我是说精神的东西也挺重要的。你不需要对自己的未来或者前途设计得太满,我觉得更大限度的,像我现在大学学电影,我就把大学当后中学时代,我觉得中学应试教育没有办法给予的,然后我大学可以尽情地去获得,去得到。

  主持人:你对少年作家有一个看法,你说它是一个无效的概念。

  彭扬:我觉得少年作家不应该因为他的年龄,把一个写作群体独力地划分出来,我觉得年轻的也会变成年老的,年轻不是本钱,我觉得最终还是回归到写作本体上来,我觉得质量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现在正在举办全球华文青春写作新人选拔赛,我们挨着坐的这三位,你,还是李傻傻、春树你们都是评委,你作为评委你对青春写作有什么看法?

  彭扬:我觉得每个人大概都有自己的文学标准,没必要强求统一,我觉得每个时代也都有自己的艺术经验,所以对于青春派的作品,就像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后工业化的社会里,一个网络时代,我觉得没有必要用陈旧的观念来批判我们,我觉得我们的作品中有本身我们时代灵魂性的东西,而且我觉得纯文学的观念是成人定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对青春派的作品做过多的苛责,我觉得我们写我们自己的生活,也有我们自己的优势。

  张悦然:我也不赞成这个概念,倒不是说年轻是不是本钱,我觉得年龄本来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因为每个人在什么时候是创作的鼎盛阶段根本就没有办法由自己决定,或者是外界谁就可以预测,那杰克·伦敦到20多岁的时候也成名了,但是他去世的也早啊,他20多岁就死掉了,他的所有的作品都发表在这个时期,所以我觉得单纯从年龄上来规划是没有意义的。再说,我觉得从年龄上来说,我们大多数也都属于青年了,还赖在什么青春文学里面其实很尴尬的。

  主持人:所以你把你的作品更愿意定为成长小说?

  张悦然:对,我觉得相对于我的成长来说它是一条平行线,我在带着它向前走,就是我的成长和我写作的成长是同步的。我认为这样的成长应该会有更多的成年人来关注,不管是为了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做一下对比,或者是真心的特别真诚地想了解我们。另外,可能我们会看到一些批评,但那些批评可能根本不是针对我们的问题。或者是我们就会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地读我们的作品。

  春树:好多都是人身攻击,可能比较嫉妒吧。

  张悦然:对,就是说好多的批评好像都是更针对个人,而不是针对作品。

  李傻傻:我倒觉得比如出点小名,攻击是很自然,所以不用装得太可怜,因为你得到的很多,你受到的打击肯定也会越多,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什么角色就行了。

  春树:没有装得太可怜啊。

  李傻傻:那为什么总是说人家打击你,嫉妒你呢?

  春树:我是觉得有些批评,不是关于文学性的批评。至于你说的那个,得到一些什么和该接受什么我知道,你不是说自由地承担所有的责任嘛。

  李傻傻:可能说的两个问题。

  主持人:彭扬?

  彭扬:我觉得现在要说完全避免不太可能的。我觉得你的写作心态一直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的话,那些批评对你来说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就是那些不公正的,那些粗糙的批评。

  主持人:现在我把提问的权力交给现场的观众,大家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向他们提问。

  观众1:我想问一下李傻傻,我也来自农村,你好象也有农村经历,我想请问你,你会抛弃乡村这个传统的概念吗?

  李傻傻:以后会不会放弃这个东西,我觉得看我有没有忘记这个东西,因为我自己肯定,我控制不了我的记忆,说不定摔一跤什么的。但是我想主要还是写来自生活的东西吧,可能以后会在城市生活稍微多一点,也就说不定稍微熟悉比较昂贵的生活,因为以前我写不出那种东西来,我只能写那个,而且觉得写那个比较得心应手,一个自由表达的需要吧。

  观众2:我特别想问张悦然一个问题,我记得在你的一篇文章里,你曾经说过你在那个城市里,你拥有的只有那瓶香水和你的笔记本电脑,那当时的东西肯定不止那些,为什么你觉得仅仅拥有那些呢?

  张悦然:我觉得我之所以提到这两个东西,首先因为在那篇文字里面,我觉得香水是我从原来的城市带过来的,就是这种气味是以前的气味,是回忆的气味,可能就代表说,一种就像阿拉丁的神灯一样,打开以后就有魔法出现,就能回到原来的时刻。之所以提到笔记本电脑,是因为要写作,是用它我可以随时写字,在国外非常寂寞的生活里面,我觉得写作是一种非常好的排解,写作就是我另外一张嘴,可以替我很顺利地把不能说的话倾吐出来,所以这两件东西就是当时我认为我值得说的我所拥有的东西。

  观众3:我感觉在座的四位写手,好像对80后这样一个群体的表述还不是太清晰,就是想让你们四位谈一下你们对80后群体自己的一些理解,或者说对包括你们自身在内的这样一代人的一些看法行吗?

  主持人:你们看谁来回答这个问题。

  春树:就跟萨特不同意别人称呼他为存在主义一样,但他后来接受了并且很喜欢,我想我们现在正处于这个局面,也许以后能够接受并且喜欢,因为没有更好的称呼,在没有更好的称呼命名之前,我们也许无奈,也许被动,但是我们都被包含在这个定义之下,也许以后会喜欢。

  彭扬:其实我刚才已经谈到对80后整体的看法了。我们这一代的成长有一种天然的意味,我觉得就写作而言,我们的优势就是时代的优势,我们的劣势也是时代的劣势。

  主持人:今天来到我们现场的不光是你们四位作者,《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这本书的十多位作者都在,那现在就把他们请到台上,和你们一起亮个相好吗?

  我们是不是应该跟观众朋友说一句话,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胡杨:我叫胡杨,是一个特别纯粹的网络写手,所以大家记住我叫四月胡杨就行了,至于我的真名叫什么可以忽略。我想说的就是我们就站在这里,我们就是我们。

  蔡莎莎:大家好,我是蔡莎莎,在网上叫烟蒂末梢或者叫格桑梅朵,关于80后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我只知道写自己的生活。我希望大家记住我,记住我“格桑花开每朵不败”。

  白雪:大家好,我叫白雪,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对我们80后多一些理解,我们也会更加努力,谢谢。

  刘涛:大家好,我叫刘涛,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什么样的写手,我只是习惯在很深的夜里,打开计算机聆听着自己的手指把一段段的思绪敲打出来,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写作,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出来。

  樊瑞青:大家好,我是樊瑞青,希望大家关注《我们,我们》。

  余晓冬:大家我叫余晓冬,网名叫老丁,在苹果树网站是小说版版主,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写出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然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关于这次聚会,我还想再多说一句,可能它带着某些功利性目的,但是我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这些朋友,谢谢。

  刘一寒:大家好,我叫刘一寒,《我们,我们》这本书和大家见面我们特别高兴。苹果树网站现在已经成了80后的一个标志,希望大家给我们更多的支持。

  彭扬:我觉得今天都在谈写作,所以我就说一句写作的话,我觉得作为文学的意义在于它不仅要给读者消遣,还要给读者信息、知识、美感还有思想。

  李傻傻:大家好,祝大家永远开心,谢谢。

  春树:我希望大家都和我一样幸福如愿。

  张悦然:我的朋友最近告诉我一个特别新鲜的词,他说这是一个壮大的夏天,现在我懂得壮大的不是夏天,而是从夏天走出来的这些人群,希望你们永远关注这个壮大的人群,谢谢。

  主持人:据《我们,我们》这套书两主编之一何睿说,目前,他们正在整理、编辑这套书的增订本。增订本将在调整版式、增加篇幅的基础上,补充甘世佳、周嘉宁、易术等10位作者的作品,力图使这本书真正成为80后一代的标志性文集。增订本计划在今年12月份推出。本期节目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编辑:小文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