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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shop真的如此伟大吗?

央视国际 (2003年05月14日 11:14)

  今天早晨,我去观看女儿的三年级音乐剧演出,孩子们鱼贯进入礼堂,在舞台上各就各位。这时候,离表演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

  我注意到,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上面满是潦草的字迹和乱画的图形。从粗略的轮廓看,好像是一个雕像设计,在页面的一角有一个立体的图示,潦草不清像是一个小虫子。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雕刻家无意中的散漫构思。

  这让我想起了《蜘蛛侠》中的一幕:彼得·柏克正在设计他的超人服饰,这里一个颜色样本,那里一个线条草案,更多的激发灵感的笔记。对他来说,需要的是更多的着色尝试,更多的设计草稿,然后比较这个如何,那个怎样。

  这些都是我们过去长久习惯的工作方式。当然,那时候还没有Photoshop和Word软件,我们还不能在电脑上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剪切”和“粘贴”,扫描仪、MP3播放器、压缩软件和数码相机也还没有发明出来,我们还没有以“字节”和“数位”替代铅笔和墨水进行思考。

  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一台电脑上我做不到对自己的生活进行真实的思考。当然,我可以在电脑上进行大段复制类的写作,这不成问题。而且,利用电脑写作速度奇快,能很好地记录下头脑中瞬间涌现出来的种种意象。

  但是,真正的思想在哪里?谈不上有自己的观念和思想。我将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游移不定的光标挑衅地朝我闪烁眨眼,一眨一眨又一眨,好像它正在戏弄着我。大胆的我第一次点击了它,事实上,在很多时候我是非常亲密地这样做,但不是出于你所想像的原因。

  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在蒙大拿州的一个小屋里整天抱怨芯片的种种危险。相反,我是一个X操作系统怪人,一个USB沉溺者。尽管我这篇文章取了这样一个标题,但我还是喜欢Photoshop和Word软件,喜欢计算机技术。只要看看我戏称为“股票文件夹”的那些积累的文件废墟,你就知道对技术的依赖和喜欢程度了。

  我认为事实上是这样。这些键盘意味着一种冷漠,它们理应因为呆板、无情而受到谴责。或许,正是它们才迫使我们的工作达到今天这样一种可诅咒的快速,并且还要接受种种不可能实现的要求。我们坐在便携式电脑前面,这家伙好像正在催促,“喂,懒汉,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快点,再快点!”

  如果手中是一枝铅笔,它决不会这样催促我们,就是记分员也不至于这样。铅笔会说,“那让你大声呼喊出来的激情在哪里?一个人走开吧,别再四处闲逛打发时间了。”记分员会说,“傻瓜,混混,令人失望的家伙,来,和我一起玩玩,把飞盘抛给我,让你的大脑脱下重重包裹吧。”

  一张白纸,总让人感到散漫自由没有约束。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在纸上写作感觉思路灵感是自发的、放纵的,好像你可以在上面做任何事情。你想思考吗?OK,没问题。你想将它折叠成一个F-16战机,将它抛到隔壁工作间那个家伙身上吗?OK,这也一点不成问题。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想,在一台23英寸平面显示屏前,你一定不会有我这些想法。

  玛丽·劳伦斯在她一本名为《伟大的广告生涯》一书中,描述了她为布伦百支工作的情形,她称他为“火山”,时常爆发出感染力极强的激情。当然,这种激情,我们以前听过一千遍了。早期数据库听起来是如此神奇,好像是传说中大西洋海底的岛屿或者是亚瑟王的宫殿,一个白热化的创造力反应堆,尖锐而且危险,将它那可改变生命的陌生光芒照射到我们身上。

  但是我要告诉你另外的东西,数据库并不真正令人兴奋,它并不会产生强有力的驱动力。软件只不是鸡尾酒餐巾类的东西,磁盘则是杰弗逊飞机档案。广告创意人员应该是一个艺术天才,而不是一个已经设定的程序;而创造力,则应当是灵感而不是像素的奴隶。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技术会有什么不同?如果没有30年前开始的数字革命会是怎样?可以肯定,那些设计大师将不会如星星般出现。也许大众汽车也不会出现,尽管我对此感到惊奇。

  在上一期杂志的专栏中,柯蒂斯在文章中建议,广告专业确实在培养有能力进行抽象思考的年轻创意人员,但是看起来在这方面做得还很不够,相反却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帮助他们掌握实现创意的制作技术上。如果没有这种思维能力的训练,所培养出来的就不是思维能务特别敏捷的广告文案创作人,他拟就的标题也许比热带雨林中的关节炎患者更为僵痛。

  在广告专业的学习中,肯定会有人来告诉你一些思维规则,比如说,创意是唯一的也是最终的目标。或者说,不认制作得怎样,一个伟大的创意将一直闪烁它的光芒。无论怎样,确实如此。毫无疑问,假如要在一个有才气但制作很差的创意和一个平庸透顶但制作很好的创意之间选择,我百分之百会选择那个有才气的创意。啊哈,当然这里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将伟大的创意用成功的制作包装起来,相形之下,前两种选择就显得有些可悲了。

  我曾经和这样一个创意总监一起工作过,他确实是一个有才气的思考者,但也顽固得可以。有时我认为他前生一定是一个乡下的玩具制造者,永远满足于日复一日躲藏在他的工作间里,走过来走过去,一儿把这个朝左移一毫米,一会儿又把那个朝右移一厘米。他用他那把自动计算传递振荡器的“小刀”将我们几乎逼疯。(不用担心,你知道,自动计算传递振荡器不是真正的刀具,只是在我们常用的人看上去像一把尖锐的小解剖刀。)总而言之,在那里他只关心他的工作,也许他认为到晚上10点人们将会在他脖子上扎营睡觉,我就曾这样睡过。一点也没关系,因为他所关心的,只是他和那把“解剖刀”。切啊割啊,割啊切啊,当时间朝交稿时间逼近,他将我们所有人逼成了精神病。但是在最后,没有一个人抱怨,客户没有,职员没有,评议人也没有,因为最后成品确实是特别的不同凡响。

  这让我深觉迷惑。假如这个家伙没有自动计算器传递振荡器“解剖刀”,没有那些第五族元素,没有数百将不同的设计稿钉在墙上的大头针,而代替以一台电脑,带着视保屏和光电鼠标的监视器,那么最后的成品还会是一样的吗?我想肯定不会,这就是原因所在。这个家伙不仅仅是在设计一个广告,他在感觉,在情绪上而不是在图形上与作品相联系。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做?

  首先,我想尽力让你放弃使用电脑。从这些可谴责的事物中脱身,四处走走,尽可能回到事物的自然状态,试着唤回曾经作为天才基础的机体的敏感性。但是我这样考虑问题的方式,可能会使我像尤斯塔斯·康威一样游离现实,这个当代山里人与现代文明相隔绝,居住在一个印第安人帐篷里,投掷小刀猎杀花栗鼠,并且还一生热心于说服其他人也这样。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另一方面,我们确实是在远离自己的手艺,抛下它向机器屈服。不知道你怎样,反正我是真正不希望有一天某个电子人在和老板争辩要替代我的工作。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里有一些想法,也许你也应该认真考虑一下。

  一、每周一次,将插头拔下,什么计算机、掌上电脑、分压器,什么分机电话、打印机,将这些无聊的数字化工具统统放下。和同事们一起抢过铅笔和草稿本,逃离办公室,尽可能找到一个远离数字丛林的地方去工作。在这个地方再没有技术的压制,大家自由交谈,互相触发,一直到晚上。整个过程中那些潜伏在你大脑中的新奇想法不断涌现,我想这一定会给你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是的,只要每周一次,让我们一起来将电线插头拔掉,不用怕,这没有什么不好。

  二、如果你是一个艺术指导,请尽量在纸上思考得多些。柯蒂斯是正确的,一个不知道怎样画图的艺术指导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情况却变了,我认识不少承认自己不能画图的艺术指导。对此我总是感到惊奇,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或者他们只是因为害怕承认可以画图之后,人们将不再认真地将自己视为抽象意义上的思想者。我所知道的正是这样。许多我有机会一起工作的最好的艺术指导确实了解怎样画图,甚至有时候对造型、绘画艺术也很有研究,并且能驾轻就熟地使用相机。我一直坚信,正是这些人,他们给工作带来了特别的敏感性,使工作有了不同的性质。至于工作纪录如何?哦,当然,他们是最难以置信的创意人员。

  三、如果你是一个广告文案撰稿人,不妨多听听意见。瞧,我知道每个人都要求你相信再不会有人阅读大段文字,我也一直在听人们这么说,但是请允许我对此有不同意见。当然,我读过罗琳斯通的作品,它通过缩减字数留出空间来安排更多的图片。看起来,今天的读者不再有过去读的多了,不知道专刊是不是也这样,或许采用简短的广告词是正确的。但是也不要忘记,如果你是一个广告文案撰稿人就不要太在意这个,如果你想有一个文案得以幸存,你最好知道应该怎样去写作,知道怎样写作更为辞章华丽。对你有益的事情是,赶紧去库房拿一些便笺簿和一盒铅笔,在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找一家书店,挑出一些创意大师的作品买下来。到家之后,从书中选出一段,仔细地将它抄写在你那本黄色的便笺簿上,直到你已经抄满了好几页为至。然后,再拿出另一本便笺簿,开始为你现在正着手的真正任务撰稿,并把一些确信应删掉的东西删掉。

  嗨,不要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正如我所说过的,我还没有天真到这样的地步,以至认为任何一个创造性团队都要产生出一个尤斯塔斯·康威这样的现代野人来,期望在一个印第安人帐篷中开店经营,整天除了一条头巾和腰带外一无所见。我真正的意思是说,我并不认为只有拿我们现有的T3通讯线路、自动磁带播放器去换成僧侣道袍、羊皮纸和鹅毛笔,然后才能退回去再次与真正的艺术才能相接近。不是吗?

责编: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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