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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爱因斯坦,普林斯顿大学还有另一位数学天才纳什,这部美国影片描写了他的一段传奇生活,陈省身上世纪四十年代大部分时间,都在普林斯顿度过,在他眼里,这些国际数学界声名显赫的人物,都有一些缺陷。

  主持人:我们前两年看了奥斯卡获奖影片,我们这边翻译《美丽心灵》。

  陈省身:这个数学家叫纳什。

  主持人:他有一种对数学的热爱是让人非常感悟的,您看过这个电影吗?

  陈省身:数学家叫,他跟我很熟。

  主持人:我们看了这个电影以后非常感动,对他执著的追求的精神。那么他的生活也就是说从他的身影当中,我们能看到您的生活也是这样吗?

  陈省身: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跟他很熟,常一起谈谈。他在普林斯顿,我们常看见。他是个怪人极有能力的数学家,他的数学是很好的,是有能力的。我跟他完全不一样我是正常的。他始终要做难题想做难题出名,他现在还在做难题做得一塌糊涂,没有成功。做难题是他的追求。

  主持人:那您对于数学的追求是什么?

  陈省身:因为他对数学不大懂,他是知道哪几个是难问题大家注意的。他的态度就要知道这个难问题,他就去做,我是了解整个数学各个方面。

  主持人:数学范围大得不得了并且也很有意思。数学就好像一棵树,树上有很多枝。这些枝都是像代数、几何不同的学科。但是您就几乎把所有数学能延伸的范围,您都有所了解?

  陈省身:数学就像一个大观园在里头好玩,东西多得很多。有些个问题比方说数学,你拿一个曲线包一个面积要圆周的时候呢?这个面积最大怎么证明?这就很浅的问题,也很有意思。所以我对于这个东西,所以我觉得数学好玩非常好玩。

  主持人:那么对您来说数学的美是体现在哪?

  陈省身:主要有新的东西就是说老的东西,我真正有新的观念加进去就改样了。要变化,要有新的东西,我对这有兴趣。


  1911年,陈省身在浙江嘉兴出生。小时候,因为害怕老师戒尺打人,陈省身只上了一天的小学。11岁他随父亲迁往天津,那时陈省身已经会做复杂算术题,并对数学产生了兴趣。

  主持人:艺术是需要天分的,但是我觉得数学更需要天分。听说您还没上小学,父亲给您看《笔算数学》,您就能解答了是吗?

  陈省身:我那时候最小的时候第一部书看的是《笔算数学》。《笔算数学》是三大厚本,是维亚利编的。有很难的地方我就会,有些地方不会做,不过我看了大致都懂。

  主持人:而且当时您是不是以为其他小孩也都像您一样能做出来。

  陈省身:并不。我一个人,我家里头跟别的小孩玩不谈数学。我父亲教我怎么写12345,仅此而已。我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后,南开毕业之后,我才要念高深的数学,并且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了解这个数学在国内没法学,所以一定要留学。可是我家里不能供给我留学,我就要找公费。

  主持人:很多人喜欢把数学当作一个工具,当作一个基础学科。他会去选择物理和化学,而您为什么选择数学呢?

  陈省身:我不喜欢实验,我不会动手。

  陈省身15岁考入南开大学数学系,那时,中国的数学还很薄弱,当时全国以数学为主科在国外获得博士学位的人只有两位,而南开数学系的教授姜立夫是其中的一位,南开四年,在姜立夫的影响下,陈省身的读书生活和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主持人:当时南开大学,您的导师是姜立夫。他是我国一代,数学大教育家,胡适对他的评价是:他总能使学生对数学充满了兴趣。觉得数学非常有前途,但是您对他的评价呢,就更高了,认为他是近代史上的一代圣人,那么我很想知道,他圣人的体现是在什么地方?

  陈省身:主要的他人很简单,他是个教授,规规矩矩教书,别的事情都不管。他当时是系主任,他也不要做院长,更不要做校长,所以我叫他是圣人。

  主持人:您说到您的所有的数学的基础训练都是由他口授的。

  陈省身:他讲书讲得很好。那时候我的同班叫吴大任,书念得很好的。所以他班上我们两个人书念得都不错,所以因此,姜立夫开比较高深的课我们都念。

  主持人:后来你们俩一起在西南联大教学,等于关系从师生变成了同事,您还经常向他请教吗?

  陈省身:我们住在一块,他那时候不能教我了。

  主持人:您认为自己的水平当时已经超过他了?

  陈省身:当然!

  1930年,陈省身考入清华研究院,因为只有陈省身一名研究生,研究院停办。19岁的陈省身成为了清华大学的助教。那时他确定了把微分几何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1934年他得到了两年公费留学的机会,来到欧洲,从师于近代抽象代数的开创者之一的布拉施克和法国数学天才嘉当。

  主持人:您还记得您第一次见嘉当时的情景吗?

  陈省身:第一次见他,他就给我三个题。嘉当他是很有名的数学家,不过他有种种的问题。一见他给三个题,我不会做。

  主持人:您当时尴尬吗?

  陈省身:啊?

  主持人:您当时尴尬吗?不会做?

  陈省身:我不会做,所以我不去看他了。我没法看他,有一次在学校碰到,他说你好不好?我说没什么我很好,我说但是你的问题我不会做。他说你到我这来谈谈,所以我跟他谈了一阵子。后来慢慢他总有问题,有些我会做,所以后来我能够做到每两个星期我看他一次。他讲法文,我的法文当然不好了,那时候在德国就要讲德文,在法国就要讲法文,不像现在用英文差不多通行。所以每次我就把我的结果我的问题用法文写在一张纸上,就给他,他就看。他讲我懂,我一共在巴黎待了10个月,学了很多东西,嘉当是很伟大的。

  主持人:那您觉得这10个月有什么是让您终身受益的呢?

  陈省身:我整个学的东西,因为嘉当,他的工作是有名的难度。大家觉得看不懂,我10个月待下来之后,跟他做了这些问题之后,我会,我把他这套学了很有用处。

  主持人:人们都说您是嘉当的学术继承人,虽然您从来没有跟他正式成为师生关系,但是对他的评价,他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您觉得您和嘉当相比,您超越他的又是什么?

  陈省身:不,我不超越他。嘉当是超越不了。超越嘉当超越不了,他的数学能力绝对比我高。我跟他学了很多,学了很多之后,我在国际的几何学,我就很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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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戴昕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