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
我们为什么要来《生活》?我想了想,无非就象当年凤阳农民所说的那样,交完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这说法听起来挺自私,一点都不正点,但人非圣贤孰能无私,在《生活》总得有点自己的念想吧,这念想是啥?除了养空糊口之外,就是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资产阶级趣味了,比如,怎样做到色、香、味俱全,让《生活》有滋有味,怎样让《生活》更像生活,电视更像电视。
原来有个同事,做了个三十分钟的专题片,节目送审时被砍得七零八碎,这个同事跟审片人说:节目怎么砍都行,能不能给我留下这段?那是一段完全情绪化的空镜,一共也没几个镜头,审片人想了想说:你要实在喜欢就加上吧。我那位同事听完后,高兴得又在机房熬了个通宵。
上苍保佑我们这些吃饱了想做点事的人,它给了我们无数说不清的私人快乐。回首走进《生活》的这半年,无数次地兴奋、激动,为的只不过是几个镜头,一段采访,仅仅是这些便足以让自己觉得幸福无边。
二
来《生活》后,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发懵:片子怎么剪?
想当年做新闻时,没这么费过劲,左右对称,三秒钟一个镜头,片子编得飞快,可来《生活》后,胆儿小了,手儿慢了,有时在军博机房坐一天,也就编个几十秒,不敢下手,做第一个片子《花瓣茶》时的痛苦,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那时候,最怕见两个人,一个是主编哈文,一个是林柬老师,2000年7月12日,《花瓣茶》第一版编完后,兴冲冲地拿给林老师看,林老师看完后,半天没吱声,从兜子里掏出一瓶重磅的娃哈哈矿泉水,咕咚咕咚喝进去大半瓶,然后站起来在军博里走来走去,我心想:完了,这片子肯定没戏了。果然,在林老师足足走了五分钟后,说:"这就是你剪的片子啊?这片子哈文要是看了她能哭。"事实上哈文没哭,我先哭了,当然在短暂地老泪纵横合后,马上重新再来,7月25号,片子终于可以战战惊惊地拿给主编哈文审了,哈老师看完后,说了句颇为鼓励的话:第一个片子做成这样,可以。这一句"可以",让我这个《生活》的新人,近一个月的压抑心情豁然开朗,也足以让我这个小资情调的人心中的窃喜差一点溢出来,幸亏梅地亚1127的空调很好,小凉风嗖嗖地吹着,让我的脑袋还能清醒地意识到:可以,仅限于第一个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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