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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响园:在可可西里体验生死


  “我每次去可可西里,都给我老婆写封信,万一我死了回不来,她该怎么怎么办……”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响园一直笑着,眼睛看着远方,好象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地方——可可西里。那里是世界第三大无人区,也是中国最大的一片无人区。在8.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的美丽和残酷都一览无余:大自然的精灵藏羚羊,正别无选择地陷入人类制造的命运之中——或是被保护、或是被屠杀。而许多人正是为了保护它们不远千里而来,为它们流血流泪,奔走呐喊。这些人中,就包括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栏目的记者陈响园。

   五进五出可可西里

  5月2日,陈响园再一次踏上去可可西里的长路。从1997年至今,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进入可可西里,是到可可西里最多的一个记者。在进入可可西里的昆仑山口,立着一块环保纪念碑,碑上刻着可可西里的大事记——社会各界对可可西里的关注和援助,其中在媒体关注这一栏,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栏目因为十几次报道可可西里,被特别刻在碑上,而陈响园也因为进入可可西里采访的次数最多而列在了第一个。

  陈响园说《经济半小时》是最早关注可可西里的媒体之一,这几年陆续发了很多专题报道,1998年9月可可西里第二任野牦牛队队长扎巴多杰还来到《经济半小时》接受了专访。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终于有了结果,由于打击力度的加大,藏羚羊皮的销售通道被封杀,原来给盗猎份子带来暴利的藏羚羊皮如今在地下市场卖不到200元,猎杀藏羚羊的现象大大减少,藏羚羊终于可以在没有盗猎者的家园里自由地喘息一阵了。

  6月5日是第三十个世界环境日,《经济半小时》准备做一篇有关“可可西里反盗猎之路”的30分钟特别报道。作为一个一直关注和报道可可西里的记者,陈响园第五次义无反顾地出发了,他要把这些年来的所见所思“做一个了断”,反盗猎之路究竟应该怎么走,是走一个面向社会招募志愿者的商业赞助之路,还是走原来那种极度缺钱的奉献之路?

  陈响园这一走就是21天,他把不到两个月大的孩子扔给了妻子。临行前,他按照老规矩,又给妻子写了封信偷偷压在抽屉里。他骗妻子说要去俄罗斯采访,因为怕她担心,更怕她阻挠,因为每次从可可西里回来,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都很差。

  “这次我能回来很幸运”

  这次可可西里之行,陈响园至少走了1万公里,他笑言自己也走了一次二万五千里长征。

  “出去后每天都流鼻血”陈响园说,可可西里气候的恶劣超过人们的想像,那里平均海拔5000多米,天气寒冷,时常冰雪交加,“8。3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你能想像吗,实在没什么可吃时,我曾吃过藏羚羊的生肉。”被盗猎者杀死的藏羚羊在冰雪覆盖的可可西里数十天不腐烂。在可可西里是没有时间一说的,人们进去时是准备好了面包、方便面,但那里的气候实在太恶劣,突然而至的风雪等等不可预测因素常常把人被困在荒原。“有一次,我们的车子走了3天,只走了50公里。”所以,陈响园在那里经常是没有什么可吃的,又饥又渴。

  可可西里的严酷在下面这段关于“野牦牛队”巡逻的文字里也可窥一斑:在巡逻的日子里,他们每天要冒着风雪奔波十多个小时,经常一天只能嚼上两个冰冻的馒头和生羊肉片。他们每天早上用喷灯烤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发动起汽车,一发现可疑的车辙就要追上两三天,底盘断裂了用钢丝捆上继续开;汽车经常陷进积雪,困在冰河,人跳进水里,连拉带拽, 几十个小时才把车拖上来…每次进出可可西里,少则十天,多则一两个月。在高寒缺氧的"生命禁区",强烈的紫外线照射晒得人脱皮,平均风速每秒5米的狂风裹着沙子打在脸上,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一次次将手脚冻伤…… 在严寒、断粮、迷路、雪灾之外,队员们还要面对人数数十倍于自己、武器车辆远胜于自己、丧心病狂的偷猎者。

  5月23日,陈响园重新回到了北京,回来后从来不感冒的他却感冒了。直到6月1日,面对记者,陈响园说“至今他走起路来还轻飘飘的”。

  “这次我能回来很幸运……”陈响园刚才神采飞扬的眼神忽地黯然下来,他把头扭向一边,停了一会儿才说,“到现在我还没有告诉妻子真相呢,她一直问我俄罗斯怎么样,好玩吗?我准备在节目播出以后再向她解释为什么骗她。”因为刚刚出生不到3个月孩子,陈响园对生命也有了更深的感悟,对家庭也有了更多的谦疚。

  在可可西里同生死

  “我已经与可可西里结下了不解之缘。”言谈之间,陈响园处处流露出对可可西里的深切关注。

  1998年,陈响园第二次去可可西里,采访以保护藏羚羊而死的“环保卫士”索南达杰命名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这是陈响园第一触摸到了可可西里那颗顽强跳动的心脏,他被可可西里人这保护家园的不屈精神震撼了。

  1994年1月18日,青海省治多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和18名盗猎份子枪战,不幸壮烈牺牲。索南达杰牺牲后,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他的妹夫扎巴多杰接过烈士手中的枪,重建队伍,并把它命名为“西部野牦牛队”。“野牦牛队”因财力与物力不足,常常不是被困荒原就是让偷猎分子趁机脱逃。1999年,“野牦牛队”面临解散,这年8月陈响园再赴可可西里采访,对“野牦牛队”的困境和他们艰苦卓绝的努力进行了报道。陈响园还和全国政协委员、自然之友协会会长梁从诫一起联合19名知名媒体的记者给温家宝副总理写信求助。2000年,“野牦牛队”解散,队员归到青海玉树州可可西里管理局。

  今年春天,可可西里在全国招募志愿者,陈响园又花了23天时间来追踪采访。

  多次的采访,陈响园与第二任书记扎巴多杰结下了深厚的个人情谊。陈响园说“他献给我的一个哈达,我至今仍珍藏着。”

  扎巴多杰被喻为“青藏高原野生动物的保护神”,1998年11月8日,时年46岁的他又惨死枪下!陈响园说听到噩耗,当时他没有哭,但在机房里编可可西里的片子时,他哭了3次。特别是当扎巴多杰演唱的《太阳和月亮是一个妈妈的女儿》再次响起,陈响园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时候我与同事喝酒,第一杯都要献给他,按照藏族风俗,把酒洒在地上。”

  这次去可可西里采访,陈响园特意去看望扎巴多杰的遗孀白玛,为此他赶了两天两夜的车。对这位女性,陈响园怀着深深的敬意。她是反盗猎英雄索南达杰的妹妹,丈夫扎巴多杰去世后,又把两个儿子送进可可西里,让他们追随父辈的足迹。但为此,她还要长年继续那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次见面,白玛的脚都浮肿着。陈响园也很难过,留下一些钱物,解决一些困难等等,他在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来帮助这个家庭。

  这么多年,陈响园一直保留着到可可西里采访的磁带、画面、电影胶片等等可以留下来的任何东西。他甚至雇人拍摄下了第二任书记扎巴多杰生前在可可西里反盗猎的工作场景,这可能是目前惟一有关这位“青藏高原野生动物的保护神”的胶片资料。

  “在可可西里同生死。”陈响园说得很轻,但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涌动的力量。 (央视国际记者 侯美红)

  人物简介

  陈响园:1997年底在甘肃采访一位含冤免职的乡党委书记,顶替他的新书记百般阻挠采访,并当众呵斥记者。在最后的节目里,我没有把新书记酒后失态的镜头编上--因为前任的"冤情"与他无关。"不因好恶,追求事实"是我的追求,此外还有--敢于硬碰。

  简历:

  1969年生,福建龙岩人。

  北京广播学院本科及硕士课程班学生。

  曾任福建龙岩有线台专题部副主任。

  96年进中央电视台经济部至今。

  代表作品:

  《藏羚羊保护﹒走出可可西里》系列,获香港环境组织"地球奖"提名,公安部金盾奖,林业部林希新闻奖。

  《同在一片海,东西各不同》,获中华环保世纪行全国一等奖。

  《汉中一大怪,"外烟"不让卖》,被国务院办公厅调阅供中央领导参考。


  背景资料

    可可西里蒙语意为“美丽的少女”, 长江的主要源区之一。位于青藏高原西北部,夹在唐古拉山和昆仑山之间,周边地区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地区。西部与西藏自治区毗邻,西北角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相连,面积达8.3万平方公里。

  可可西里无人区,是世界第三大,也是中国最大的一片无人区,也是最后一块保留着原始状态的自然之地。周围没屏障,地势高峻,平均海拔高度在5000米以上,这里气候寒冷,常年大风,最大风速可达20米/秒~28米/秒,年平均气温在-4℃度以下,最冷温度可达-40多度。由于空气稀薄,气压偏低,氧气稀薄,只有低海拔地区的一半,烧开水的沸点只有80多度。

  这里气候恶劣,但是可可西里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野牦牛、藏羚羊、野驴、白唇鹿、棕熊……等青藏高原上特有的野生动物使这位“少女”更加妩媚动人。藏羚羊,被称为“可可西里的骄傲”,我国特有物种,群居,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中严禁贸易的濒危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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